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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結拜一心同,黃巢兵馬各西東。董郎這三才侍佛陣,姐姐實實在在不敢亂飲,怕褻瀆了元師他老人家——”說著像是終於想起了端木興一般,眼角一睨,笑問道:“這位英雄也是姓胡地麼?”
“他當然不姓胡。”楚歌笑道,“沒見不掛牌麼?不過不忌諱顯底的。”
端木興一句話也插不上,但努力回憶血衣衛當初密奏上的內容,多少還猜得出點端倪來,姓胡不姓胡,大概在說是不是拜香教地人,不掛牌——也許是說亮身份交流?
“哦。”老闆娘應了一聲,笑問,“董郎從旱路來,水路來?”
“旱路也來,水路也來。”
“旱路多少灣,水路多少灘?”
“霧遮三十灣,水漫十八灘。”
“既是大船,怎地進了這小灣?”
“姐姐——掌舵的扯了帆,小的敢不跟著麼?”
那老闆娘“撲哧”一聲笑出來,問:“可有寶?”
“有鹽有醋,粥足飯足。寶在此心,冥冥唯吾。”
於是老闆娘不再問話,頓了片刻,拱手正色道:“燃燈座下青燻門弟子姚九娘見過師兄。”
端木興正雲裡霧裡,聽了這話,一口酒差點嗆到喉嚨。從董郎、美人兒到姐弟,再換成師兄師妹,這真是世事無常,時刻充滿驚喜。
“認美人兒姐姐做個師妹可是真難啊——”楚歌反而有些懶洋洋地,“青燻門的規矩還真大。”
那老闆娘正經話說完,此刻又堆著笑捱上來,“師兄生氣了麼?實在是撞得巧,半個時辰前門裡剛接了單子,說有猛風到境,要安排收拾收拾。可師妹這小地方哪裡有人來?正趕上師兄過來,形貌又都對得上,可不就誤會了麼?”
“所以師妹就給咱們喝那加了料的酒?是計劃著栽荷花呢?還是劈堂?”
“哪能呢?”老闆娘笑嘻嘻地,“那酒裡不過一點汗青子,上頭要的人,專門提點是要毫髮無傷的。”。
正文 第五卷 風流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富貴險中求(三)
這一番酒下來,楚歌和老闆娘便熟稔得又從師兄師妹變回了姐弟;而端木興雖然完全成了擺設,然而坐在一邊看戲,順便猜測下隱語行話,卻也是樂在其中。
直到二更鼓罷,酒闌人散,楚歌這時才醉眼乜斜地轉過眸來,悄聲問那快要成為隱形人的大趙天子:“陛下……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她的這席酒,說不上收穫頗豐,可還是把姚九娘所知道的東西套了個差不多——譬如王有德早已不在江南東路,這邊一直都是王乾主持大局;譬如此次行動是上頭直接給門裡發的秘單,時間緊迫沒有走常規路線;再譬如民間拜香教依然是發展蓬勃,這間小店本來就是拜香教的聯絡點,另外兩間房裡的藥草是為了掩蓋拜香教集會時的祭祀之香……
姚九娘在拜香教中身份不算太高,並不知道什麼教中機密,楚歌想了解的王有德離開江南東路到底去了哪裡,所謀為何之類的事情她是一無所知;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對要捉拿的人所知不多,才相信了楚歌的說辭,以為她是教中比較有身份地位的人,這次來,也是上頭的命令協助拿人——這頓酒時候不短,雖然沒來符合描述的“客人”,卻也再沒有拜香教的人和姚九娘聯絡,這便給楚歌的話增加了幾分可信度,使得套話的過程更加容易。
端木興發現,過程中楚歌並未使用催眠術——大概是姚九娘身份還不夠吧?或者是那些酒陣、密語實在太有效力。
“陛下,若陛下沒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了,臣建議陛下還是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千金之子,尚坐不垂堂,何況陛下萬金之體?”楚歌一本正經地。
端木興回頭時候,正對上楚歌催促的目光;她方才酒陣中喝得可是不少。又沒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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