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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音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物,以為她是想去送給彭大娘她們,起身道,「我陪你一塊去吧,這天黑怕是不安全。」
風知意有些意外地怔了怔,隨即無所謂地點頭,「也行。」
她不一定碰得到孟西洲,孟西洲也不一定有空。她最主要的是想要出去聽一圈訊息,估測一下受災情況。
兩人就著微暗的天光,穿梭在到處都是簡陋草棚、到處都是悲痛苦難的人群,尋了好一會,才找到彭大娘她們。
其中,半路上風知意把食物給了一個受了重傷、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
當時,顧寒音側首看她,臉上面無表情的冷硬柔和了一些,提醒她道,「這個時候讓食物,小心他們欺你好心,下次又問你要。」
風知意無所謂地笑笑,「這食物是軍營裡發的,我可沒有,問我要、我也拿不出來。」
看風知意她自己拎得清,顧寒音就沒再說什麼,轉話問,「之前那個退燒藥,是你自己的吧?」
見風知意詫異地看過來,顧寒音看著漸漸黑暗下來的天色解釋,「我爸是軍醫,我從小跟著他耳濡目染,知道這種情況下,軍營裡藥物會極其緊缺。你剛剛出去走一趟就輕而易舉地拿到了藥物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跟這邊的高層有交情。」
風知意當即怔了怔,她是承認是自己的藥物好呢,還是承認跟這邊軍營的高層有交情?
不過風知意什麼都沒說,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顧寒音也沒有追著刨根問底,她只是疑惑,「聽說你跟江妙妙的關係很不好,甚至還有些仇怨,怎麼捨得把那麼稀缺珍貴的藥物讓給她救命?」
風知意在微暗的天光裡神色寡淡,「跟她是誰、以及跟我的關係如何沒關係,我只是盡到作為一個人的本分。這樣不管她之後會不會好,我都內心安然寧靜,無愧於心。」
她沒把江妙妙這個人當回事,更沒把跟她那點子不愉快放在心裡。江妙妙在她這裡,跟任何一個陌生人沒什麼區別,無怨無憎、無感無喜。
最重要的是,江妙妙若是這麼燒下去甚至出事,她們這幾個知青今晚別想安生了。大家都倉惶地累了一天,實在不想被江妙妙折騰了。
顧寒音聽得微微點頭,「我爸經常說,醫者仁心,在生命面前,要拋卻個人恩怨是非,我做不到那個境界、沒有那種寬和的心,所以棄了醫。」
說到這裡跟風知意坦白,「其實我能幫江妙妙治,但我一來就跟她鬧了幾次矛盾,我記恨她所以冷漠旁觀,你會不會覺得我冷血無情?」
「不會。」風知意微笑地搖搖頭,神色真誠,「沒人有資格要求另外一個人該怎麼樣,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道德標尺,只要自己覺得內心安然平靜便可。」
說完自嘲地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是什麼仁心,我就是純粹不想她出事而給我們添麻煩而已。」
說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畢竟,至今為止,江妙妙甚至所有知青眾人,都並沒有在她心裡過過心。
今天若有任何人遭受不幸,她可能只有對生命的惋惜,不會有什麼悲傷難過的情緒,就如當初的賀梅一樣。
她血涼到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恩怨情仇都波動不了的平靜和無動於衷,大概這才是真正的冷血吧。
顧寒音卻覺得她這是自謙和安慰她的話,「我大概要跟你多學習,說不定以後回去能繼承我爸的衣缽。」
風知意笑笑不語,人向善總是好的,她總不能剖開她實則冰冷的心,打擊她的積極性。
第55章 受災
風知意其實找了很久,才在這軍營裡的茫茫人海中,把彭大娘和彭丫丫找出來。
真的是茫茫人海,整個軍營裡,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