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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也被抓了壯丁。
風知意只好先跟著大部隊翻山越嶺地去軍營安置。
大半夜的被驚醒,又驚又嚇地死裡逃生。淋了大半夜的暴雨不說,有好多人還在髒黃的洪水裡撲騰過。來不及喘口氣,又被疾速上漲的水位逼得倉惶地絕地求生。好不容易遇到軍隊救援,被救到了安全的山上,卻驚魂未定地又爬了兩個多小時的崎嶇山。
所以到達軍營的時候,夢莊大隊的每個人狼狽又憔悴得像是遭受過千難萬苦的難民,那簡直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又髒又狼狽得比乞丐還不如。
可到了軍營裡,看到的不僅僅是士兵,到處還有或悲或泣或哭或痛的難民。
據士兵說,那都是別的村子的倖存者。和他們一樣,不僅失去了家園,還或多或少地都失去了至親親人。
最慘的是那個哭得痛不欲生的年輕婦人,因為她才兩個月大的孩子被大水沖走了,不知所蹤,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
頓時,夢莊大隊的裡都不敢抱怨苦抱怨累抱怨慘了。比起那些災民,他們至少親人都還在,都沒有失去性命,他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夢莊大隊的人都安靜如雞地乖乖跟著士兵去安置下來。
風知意被安排和女知青們在一塊,她們七個女知青,擠在一個非常狹窄的草棚裡面,臨時在操練場上搭起來的那種。
因為難民實在太多了,這山頭附近受災的村子就足有二三十個,軍營裡像樣的屋子根本住不下那麼多人。
而且他們還算是幸運的,來得早,在軍營裡面還有個容身之地。那些下午或傍晚被救回來的難民,軍營裡面已經塞不下了,就在軍營外面安扎草棚落腳。
那草棚還是先來的難民——風知意他們給幫忙搭起來的,因為士兵們都跑去搶救人民的生命和財產了,人手根本就不夠用。
所以風知意他們這些還有行動力的人,一過來就被安排各種活了,根本來不及喘息。
忙到傍晚夜色將黑,風知意去領了一個饃饃一個紅薯和一飯盒的野菜湯往回走,半路上遇到和眾人一起去搶救糧食回來的孟西洲。
他身上到處蹭破刮破不說,還有好幾道被水泡得發白的口子。臉色發白,面板被泡得嚴重脫水。
不過,跟他一起走來的大部分人以及士兵都跟他幾乎一個樣的情況,甚至比他嚴重的都有,想必是搶救糧食時所造成的。
孟西洲看到風知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就扛著糧食跟眾人匆匆地走了。
風知意微微蹙眉,神色凝思地回到知青草棚,卻發現裡面一片兵荒馬亂,「怎麼了?」
「江妙妙發燒昏迷了!」李燕華神情凝重,「這沒醫沒藥的該怎麼辦?」
倒是周曼曼看到風知意回來,眼睛一亮,趕忙說道,「陳素素,你不是會中醫嗎?你給她……」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江妙妙跟她關係不好來著,遲疑地頓了頓,「你能給她看看嗎?」
李燕華和所有人都眼帶希望地看過來,「你會中醫?」
「不會。」風知意看了周曼曼一眼,上前去摸江妙妙的額頭,「我只不過是生病多了,就懂了一些症狀,模糊地知道一些該怎麼處理。」
說著,手被江妙妙那滾燙的額頭給燙得手一顫:這麼嚴重?!這燒下去會把人給燒壞燒出問題吧?
當即起身道,「你們先給她用涼水緊急降下溫,我去軍營問問有沒有退燒藥或者看看能不能請到軍醫過來。」
因為有不少救回來的難民缺胳膊少腿的重傷或命在旦夕,軍醫裡就那麼兩三個軍醫護士,忙得馬不停蹄,發燒這種「小病」根本就無暇顧及。
所以之前李燕華她們,才沒想過去打擾正在爭分奪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