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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
藤蔓飛快跑了。
滿秋狹動作很快,踩著樹根飛快追了上去。
整個地宮雞飛狗跳,雪狼嘔嘔找人,滿秋狹磨刀霍霍砍藤蔓,藤蔓在樹根上一路逃竄,最後竟然跑到了靈樹最下方。
靈脈的地宮是互通的,滿秋狹看著那巨大無比的樹根,微微挑眉:「這是你的本根?」
藤蔓看都不敢看他,一溜煙竄到了一個暗門裡。
滿秋狹吹了個哨,雪狼飛了過來,在他的驅使下一頭撞在暗門上,硬生生將那樹根凝成的門給撞碎。
雪狼撞得腦袋懵懵的,半天才反應過來。
滿秋狹已經進去了暗門裡,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探出頭來,厲聲道:「上去找宋有秋!」
雪狼:「啊嗚?」
滿秋狹道:「這靈樹是中空的!易郡庭被三毒吸上去了!」
雪狼聽不懂,但還是拔腿就跑,上去尋宋有秋去。
滿秋狹等不及有人下來,進入樹洞中仰頭看著被黑霧一點點吸上去的易郡庭,微微咬牙,朝著那藤蔓一伸手。
「下來,帶我上去,就不切你。」
藤蔓怯怯探出一個尖尖來,見滿秋狹把刀收了,這才冒出來讓滿秋狹踩著自己的藤蔓,一點點將他拖上去。
與此同時,在三毒秘境的幻境中。
相重鏡呆在原地好久,溯一看著看著就笑了,道:「怎麼了?」
相重鏡沉默許久,突然一笑:「沒有。」
他伸出手揉了揉顧從絮的腦袋,拉著他的手走到了溯一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顧從絮像是幼時剛破殼那樣,化為一條漆黑小龍纏在他五指上來來回回地盤,將相重鏡的手指都蹭得微紅,孩子似的。
溯一倒了一杯茶給他,將手腕上的佛珠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
相重鏡撫摸著小龍,抬眸看他。
溯一安靜凝視了他一會,溫柔笑了笑,道:「這裡不好?」
這句話沒頭沒尾,相重鏡卻聽懂了,他端起茶杯,凝視著杯中的倒影,淡淡道:「這裡很好。」
溯一像是看透了他,笑著說:「但你還是要走。」
並非疑問,而是確定。
相重鏡悶笑起來,撐著側臉眸子彎彎看他:「幼時你念那晦澀難懂的佛經時,總是拉著我一起,我還斥那佛經毫無用處,只會折騰人。」
溯一失笑:「你那是太浮躁了,佛經真的能讓你靜心。」
「看來你沒騙我。」相重鏡道,「我現在心很靜,知道自己在哪裡,也知道哪裡是虛妄,哪裡是事實。」
溯一屈指輕輕彈在玉杯壁上,激盪起一滴水珠緩緩騰起,接著在半空驟然炸開無數白霧,飄飄然落下。
白霧似雪,可當落在相重鏡掌心時,他才發現那是白絮。
真真切切的白絮。
並非是那虛幻的一碰就碎的白霧,而是他在牆內仰著頭看了數年的柳絮。
溯一眉目如畫,柔聲道:「既然知道,那就回去吧。」
相重鏡看著他,又垂眸看著窩在自己掌心睡著的黑色小龍。
孔雀展翅飛起,華美的翎羽掠過藥圃,藥師和那個孩子正擠在一起竊竊私語,眸中全是未曾遭遇痛苦的純澈和歡喜。
一切,皆是虛妄。
相重鏡輕輕站起身,沉默好一會,才喃喃道:「好。」
溯一看著他笑,不攔他也不催他。
相重鏡深知自己不能再留在這幻境中,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一句話,閉上眼睛。
手中輕輕掐了個決,周圍美如畫的幻境緩緩被黑暗一寸寸吞沒。
在相重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