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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千年以前。
在溯一身邊,一身黑衣蟒袍,滿臉倨傲不屈的少年坐在桌子上,薅著孔雀的爪子晃來晃去,嘴裡還在嘀咕著什麼。
相重鏡罕見有些呆滯。
直到那少年看到他,眼裡突然閃現一抹悅色,歡天喜地地從桌子上蹦下來:「主人!」
他一把撲到了相重鏡懷裡。
相重鏡被他撲得一踉蹌,勉強站穩了。
少年顧從絮眸子裡皆是純澈的喜悅,他龍骨完全,神魂穩固,還沒有經歷過守護千年秘境的悲傷和痛苦。
少年意氣風發,笑著喚他主人。
孔雀撲騰著翅膀落到他肩上,用尖喙啄了啄翎羽,委屈地朝相重鏡告狀。
相重鏡看著這五個人,突然不著痕跡打了個寒顫。
「貪婪更是人人皆有的痴妄,你敢篤信自己就未曾有過絲毫妄念嗎?」
玲瓏墟,活著的族人,活著的摯友,從未受過苦難的顧從絮。
這就是他的妄念嗎?
第99章 塵埃落定
靈樹下,曲危弦已經循著識海中的記憶,笨拙地將地宮入口的封印開啟。
光傾瀉了下去,雪狼嗅了嗅,嗷嗚一聲率先奔了下去。
滿秋狹屈指探出一簇火焰,隨手甩了下去,將下去的臺階照亮。
曲危弦看到那簇火,本能地渾身一顫,往後退了幾步。
滿秋狹瞧見他眼底的恐懼,微微擰眉,朝宋有秋道:「你不要下去了。」
宋有秋疑惑道:「嗯?為什麼?」
滿秋狹輕飄飄道:「尾金。」
宋有秋立刻拍胸脯:「好,我就在這蹲著等大人回來。」
滿秋狹瞥他一眼,這才跟著雪狼一起下去了。
宋有秋當真蹲在地宮入口等著,看到曲危弦在那發呆,朝他一笑,道:「只是尋個小孩子罷了,宗主不必急著下去,你要回去休息休息嗎?」
曲危弦呆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宋有秋在和自己說話,他輕輕搖頭,斂袍坐在了地上,閉眸沉入識海中。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好盯著那滴淚看。
不到片刻,地下傳來一陣震動,宋有秋踉蹌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詫異地將腦袋往地宮入口探,下方傳來隱約的光芒,以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似乎是魔息。
宋有秋大著膽子朝地宮裡喊:「滿大人?大人!」
好一會,滿秋狹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道:「叫魂兒啊,忙著呢。」
得到回應,宋有秋才不吭聲了。
滿秋狹的確在忙,這個地宮正是方才相重鏡和三毒廝鬥的地方,下面一片狼藉,全是粗壯的樹根蔓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雪狼在周圍嗅來嗅去,明明已經感覺到那股氣息了,卻死活尋不到準確位置在哪裡。
雪狼急得嗷嗷叫,搖著尾巴不住在原地打轉,還用爪子在地上扒來扒去,恨不得用牙啃出一條路來把易郡庭尋出來。
滿秋狹雙手環臂,滿臉嫌棄地扶著樹根走到雪狼旁邊,道:「易郡庭在這裡?」
雪狼點點腦袋。
滿秋狹伸出足尖點了點那地:「實心的,不會有暗室,你確定沒聞錯?」
雪狼朝他齜牙,它都嗅到兩回了,肯定不會聞錯!
滿秋狹「唔」了一聲,這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根,錯綜複雜交纏在一起,不知蔓延至何處,若是這地下當真無人,或許只是因為樹根紮在地下,易郡庭正在那根樹根的其他地方。
想到這個,滿秋狹有些頭疼,這遍地都是樹根,要尋到正確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一指雪狼,道:「順著這樹根繼續嗅。」
雪狼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