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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完沙子,就又興致勃勃的盯著他後背看——他所前進的方向,樹影斑駁,隱約可見點點金黃與蔚藍,正是阿籍初上島時見到的海灘。
“你想出去麼?”
阿籍愣了一下,點頭:“你不想走,這裡什麼都沒有?”
共翳哼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揹簍,提起長杖,對著不遠處的樹幹用力擲去。“砰”的一聲,樹葉簌簌飄落,木杖也牢牢釘在了樹上,杖身顫抖個不停。
“走,就殺了你。”
煮海為鹽
“走,就殺了你。”
共翳的語調平穩無波瀾,眼神裡卻透出了徹骨的涼意。
阿籍一腳高一腳低地呆在原地,張口結舌。
“我……”,舌頭尖往裡縮了下,第二個音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了。
——那天夜裡掐在脖子上的力道還鮮明得讓人惶恐,這樣的眼神,也絕不像是要開玩笑的樣子。
他是認真的,認真的打算要殺死自己!
阿籍陡然覺得渾身透涼,強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戰戰兢兢的往後退了一步。
共翳雙眼炯炯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手臂上肌肉糾結,被亂髮遮蔽住的臉龐顯得異樣的猙獰。
阿籍又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擠出句話來:“我……我的意思是說……想走……現在也走不、不了……”
磕磕碰碰的說完,額頭上已經冷汗如雨。
共翳沒搭聲,對她這話倒是很贊同,眼神和緩了點,招呼她繼續往前走。阿籍勉強點點頭,雙腳卻僵硬地移動不了。
不是她不想聰明的作下掩飾,而是真的怕得動不了。
那一瞬間的殺氣,真是明明白白能感受到的,她甚至看到了他眼底劃過的一絲狠厲。
《魔戒》熱映的時候,她也跟去湊了回熱鬧。美女帥哥不論,最怕的就是那隻面板慘白的小怪物。口口聲聲喊著“主人”、“主人”,下一秒就面目猙獰,目露兇光。
那種突如其來的歹毒目光,光是看就讓人覺得齒冷骨寒。
共翳往前走了兩步,不見她跟上來,乾脆回頭來拉人。走向她的腳步剛剛邁開,阿籍就驚呼一聲,扭頭往後跑。
這一下,什麼都來不及了。
共翳沒有絲毫的猶豫,扔下手上的東西,提起弓嗖地射出支禿頭箭,恰好擦過阿籍的肩膀,釘在地上:“再走一步試試。”
阿籍果然不敢動了,任由他從身後走靠近,抓住胳膊,拎小雞似的扯著人往前走。也就是在這轉身的一瞬間,帶起的氣流掀動亂髮,露出了他小半張一直遮蔽著的左臉。
只是驚鴻一瞥,卻足以讓她驚撥出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刀刻一般犀利的線條,太陽曬成的古銅色面板,還有頰上長入鬢角的一大塊整齊的方形疤痕。
那麼漂亮的一張臉,陽剛味十足,卻有著這麼大一塊疤。
深刻的,彷彿是人為剜去一般——驚豔之餘,不禁讓人扼腕嘆息。
共翳立刻覺得察到了她的視線,伸手扯下飛起的頭髮,狠瞪她一眼,拉著人往海灘的方向走去。
“嘩啦,嘩啦——”
荒涼的海岸邊唯一熱鬧的就是漲起落下的潮水,沙灘上零星的散落著些貝類。偶爾有一兩隻海蟹匆匆爬過,惶惶不安的樣子不似逃難,也像極了現在的某倒黴蛋。
這個是□裸的綁架!明晃晃的暴力傷害,殺人未遂!簡直是法西斯,軍事獨裁,暴君!
阿籍內心如狼似虎的嚎叫著,外在行動卻狗腿窩囊的讓人很想摸著腦袋順順毛。
“你去生火。”
逞兇者從皮囊裡掏出取火鏡,動作和口吻都顯然自然無比,彷彿剛才的威脅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