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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是床頂的簾帳,外面的天色已大亮,恰似夢中照過來的光。
她保持著醒來的睡姿在床上僵了許久,小半刻才從驚醒後的茫然中走出來……
是不是做噩夢了?
而且夢到了……
玉桑輕輕吞嚥,僵硬的轉過頭,當即鬆了一口氣。
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她應該沒有在睡著的時候亂喊人名吧?
玉桑甩甩頭,腦子裡過了一遍昨夜的情形。
因為白日睡得太久,所以夜裡睡不著雙雙發酒瘋?
昨夜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玉桑都記得,偏偏此刻想起來,怎麼想怎麼覺得不真實。
其實,她很早就睡著了,這些都是做夢吧?
思緒回籠,玉桑飛快起身穿戴,走出來時,房中空無一人。
看到飛鷹和黑狼不在門口,玉桑就知道太子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書案,昨日堆放的文書已經全都不見了,應當是他批閱完又送走的。
玉桑心頭一動,提著裙子走到書案邊,又是仔細觀察了所有的擺放之後才動手翻找,在書案邊一個矮櫃的抽屜裡找到了那幾封信。
文書送走了,但這些信還在。
玉桑心生狐疑,難道他還在試探她?
肚子餓得難以集中,玉桑出門找外院的家奴要了些熱食,東西很快送來。
她在房中等了會兒,眼見日頭升高,太子還是沒回來,再三斟酌後,一個人吃掉了。
填飽了肚子,玉桑看著外面天氣晴好,目光悠悠轉向那張斜榻,然後清醒搖頭。
不能睡了不能睡了,再睡就真要出事了。
……
太子是晌午過後回來的,進門時,玉桑還是沒抵住誘惑,已經不爭氣的趴在榻上睡去。
他眼中所見情形同昨日無二,心境卻大不相同。
「出去吧,聲音小點。」太子低聲吩咐,自己走到裡間換下外袍。
忙完這些,他攜了卷書去茶座坐下,期間動作都格外輕。
只是,書到底沒看幾頁,目光卻一次次瞟向臨窗那個位置。
玉桑醒來時,身上都睡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揉著眼睛走出來,在看到房中陡然出現的人時嚇得一跳。
太子一直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可當她真的走出來時,他握書的姿勢瞬間僵住,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她臉上瞄。
上一世直到死,他都不曾為任何人破例,更不會為誰改變自己。
無論是習慣、規矩,還是心中一貫堅持的東西。
可碰上她,好像輕易就可破例。
這令他心中五味雜陳,甚至荒誕的感到了一絲宿命的味道,同時,又相伴生出不甘與憤怒。
憑什麼?
曾經,萬裡江山浩浩臣民都曾臣服於他腳下。
他戰過強敵,守過國土,為何就偏偏被一個小女子折磨到死?
他並不是未經人事的稚嫩兒郎。
也並非沒有意識到重逢之後心底深處那份諱莫如深的念頭。
可正因如此,才不解,也不甘,不信自己會被這樣卑賤的小女子拿捏。
所以,也不願承認。
昨夜是他鬼迷心竅,已經在第一時間弄昏她,她理應不會當真……
太子放下手中書卷,端起茶盞,淡聲道:「我出去這大半日,你就是睡過來的?先時是誰信誓旦旦,要幫我查明真相?怎麼,在夢裡查的?」
語氣和往常一樣刻薄冷漠,神情裡看不到一絲惱火。
若說一定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比往常更冷漠疏離。
太子觀察著玉桑,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