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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為那日行動更方便做個準備, 現在,她只覺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作。
躺平挺屍委實不是個滋味兒,玉桑捱了一陣子,發現身邊的人氣息均勻, 試圖翻身。
但她並不知, 熟睡時的翻身, 和醒著的反身, 無論是力度還是聲響都不同。
於是,她前腳剛朝裡側過身, 太子後腳就跟著翻身靠過來。
男人的手自覺又熟練將她抄入懷中,氣息之間頓時淡香縈繞。
「睡不著?」
玉桑心裡一咯噔,立馬憋出含含糊糊倦意纏綿的睡腔:「嗯?怎麼了?哈——」
還演了個有些假的哈欠。
辯聽著她不走心的表演, 太子不自覺的彎起唇角。
暗夜給了人偽裝的顏色,也讓人在沉浸於黑暗時, 將白日裡忽視的微弱情緒驟然放大。
他想到了看著她熟睡時的感覺。
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想,只覺得看她吃飯會更香, 看她睡覺也跟著困。
自持剋制的人,也會有被人牽著感覺走的一天。
可他並不抗拒,甚至在走出的那兩步間,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恰似走向一個穿過山河與時光,苦苦尋找的那個結果,更是荒誕的覺得,一切止於相擁而眠那一刻,好像也不錯。
這樣的情緒在心間過了一遍,太子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那份眷戀。
可他也清楚的明白,這種情緒只會影響他的理智與冷靜。
但這些都不重要。
明日一覺醒來,就是新的一天,什麼都不會因為這個晚上而改變。
連他自己也會忘記,在這一刻對她的寬容,還有對自己的放縱。
翻過懷中的假睡少女,男人氣息灼熱的吻了上去。
玉桑伸手要推,被他捉住手腕吻至耳畔:「桑桑,抱我。」
同樣一個人,同樣一道聲音。
這句話的作用力遠不及那句「夫人」的十分之一。
玉桑在清醒中擰眉。
真不愧是萬物生長的季節,他平日裡喜歡使那些招貓逗狗的小動作也就罷了。
到了夜裡竟然也跟那些貓兒一般發起情來!
最關鍵的是,若是上一世還說得過去,她始終是古道伯伯的侄女。
可現在他分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敢這樣,真是……
太不禁誇了!
她才剛剛讚許過他不在這種事上胡亂脫褲子。
玉桑覺得,有必要讓他清醒一下。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醞釀氣勢,琢磨著說點什麼來震懾他。
看清楚我是誰!
不覺得我身份低微辱沒你皇室血脈了嗎?
你不是來報復我的嗎?
不是來追究我當日的背叛和欺騙的嗎?
趁夜發瘋,你也就這點本事?
掌中所觸肌膚逐漸滾燙,玉桑忽然想要縮手,然後又更加堅定的捧住。
可是,她自問理智的心境,在感受到男人的溫度時,忽然起了波瀾。
多少人借酒發瘋宣洩情緒,又有多少人心照不宣相互裝傻真話假說。
玉桑把自己藏在夜色裡,問他:「郎君會娶我,與我成家,一生一世嗎?」
問出這話時,每多說一個字,玉桑心中便多一分震驚。
若要用一個荒誕的比喻,大概就像敵人攻來時,自己忽然一分為二,同時抗敵。
一個擼起袖子率先對抗,轉頭對另一個說:「我負責拖住他,你負責下狠手!」
結果另一個走到了敵人面前,軟綿綿的說,「你打我,我會疼的,不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