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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齊珩的帳前還是江德清侯在那裡,他甩著浮塵訓斥下人:「反覆跟你提點著,陛下只喝五分熱的茶水,你還出錯!陛下龍顏大怒也是你能賠罪得起的,本事看你機靈才叫你伺候御前,誰知道辦事如此毛毛躁躁的,這次沒罰你是你點幸,下次仔細自己的腦袋!」
被訓斥的是個小太監,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蘭溪竹迤迤而行,從容不迫地邁著堅實的步履,走到了帳前。
「公公怎得發那麼大火?」
江德清驟然聽見聲音,擦了擦臉上的汗,頓時笑臉相迎:「將軍來了,奴才年紀小不懂事衝撞著將軍了,這就讓人退下,不礙您的眼。陛下已經在裡面久等了……」然後,貼近了蘭溪竹,用一種只有二人能聽得見的聲音提醒道:「陛下不知今日怎麼的,面上看著有些不悅,將軍還需謹慎。」
然後踹了踹地上趴著的小太監:「還不滾下去。」
蘭溪竹微微頷首,「多謝公公提點。」
江德清是打心眼裡憐惜蘭溪竹,想著儘可能地幫他一些。
像他們這樣的習武之人,最是看不慣閹人,可是蘭溪竹卻並未對他出言冒犯過,甚至十分有禮。蘭溪竹雖然有功,卻從不倨傲,這般謙遜有勇的人傑卻被迫匍匐在當今九五至尊的身下,怎麼能讓人不嘆惋!
他悄悄沖身邊的下人比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們退下。
蘭溪竹知道,江德清在儲存他最後的一點顏面,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什麼。
他的心中一涼,不免悲慼。
「蘭家的帳子離朕幾步之遙,蘭卿身手那麼好,怎麼就花了這麼些功夫才趕來見朕,莫不是朕不如那白家的女兒笑靨明眸,勾不走蘭卿的心。」
還未近身,便聽見齊珩的冷嘲熱諷。
誇他「身手好」絕對是一語雙關,諷刺他白日救下白芷如一事。
蘭溪竹充耳不聞他話中的挖苦,而是慢慢解下了披風,輕輕擱置在門口。
「臣有罪,陛下久等。」
下一刻他便感受到齊珩帶著些許怒氣地朝自己走來,寬大的身影經過,將案上的紙都吹動得掀起了一角。
蘭溪竹認命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怒火。
下一刻,齊珩兩瓣冰冷的唇印了上來,帶著涼意。他的氣息快要把蘭溪竹整個人包裹住,叫人掙扎不開。蘭溪竹被人拽住了胳膊,抵在了牆壁上。
身前人以一副絕對佔有的氣勢把他死死壓住,他只覺得眼前落了一片黑影,光都被遮擋住了。
沉重的喘氣聲和涎液交織的聲音進入耳中,令人心旌搖曳。
蘭溪竹睜開眼睛,眼中一片霧氣。
過往的十年,齊珩親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哪一次不是情動之下無意識的不能自控?
多數情況下齊珩只以屈辱折磨他為樂,少有這般親暱的舉動。
他快窒息了。
「放開,陛下……臣受不住……」
蘭溪竹的聲音顫得不成樣子,手指蜷曲著,泛著白。
齊珩並不打算這樣就放過開,而是更深入地攫取,直到他自己心滿意足了才漸漸地停下。
他也閉上眼睛,抵著蘭溪竹的額頭,語氣染上了些許旖旎:「你今天做錯事了,知道嗎?」
聽他的語氣,心情似是見好。
蘭溪竹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細若蚊蚋:「微臣愚鈍。」
「愚鈍?」齊珩說不上溫柔地放開了他的手,「天底下最聰明的就是你了。」
他大揮衣袖,轉身回到了上座。
「伺候研磨。」
「是。」
齊珩經常翻臉比翻書還快,蘭溪竹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