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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蘭溪竹面上微慍。他並不想事想出風頭,只不過是救了人家姑娘一命,怎麼連三哥都這般調侃他。
蘭溪旌沒有其他的意思,見他面色一變,還以為他是害羞:「白小姐看你的眼神都要滴出水來了,怎麼樣?活了這麼大第一次抱姑娘吧?」
這樣口無遮攔,也只有三哥在他面前如此輕浮了。
不過蘭溪旌說得對,活了兩世,他確實第一次碰到姑娘的身子。
蘭溪竹無奈地抽出手來,扶上額,「三哥,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只見蘭溪旌對他擠眉弄眼:「那就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他悄悄附耳上來,「白都統在裡和大哥議事呢,聽他的語氣對你很是中意呢。」
然後他輕輕地撞了下蘭溪竹的胳膊,佯裝遺憾,揶揄道:「看來小四要比三哥先有好事呢。」
聽到這話,蘭溪竹心中並無半分喜悅,而是警鈴大作。
第7章 不成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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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白芷如無意,只願大哥不要許諾了人傢什麼,叫一個好姑娘白白被耽誤了。
況且,他的親事,齊珩不可能同意,必會在其中百般阻攔。
屆時可千萬不要遷怒了白都統才好。
蘭溪竹屏氣凝神,皺著眉,一把掀開了帳子。
只見蘭溪韻端莊地坐在正上方主位,而白都統和他的千金坐在下方的毛氈上。
耳邊傳來蘭溪韻的呵斥聲:「小四,越發沒有規矩了!」
他方才風風火火地掀開帳子,動作稱得上是有些粗魯。
「溪竹失禮,不知白都統和白小姐在此。」
縱然蘭溪竹官過白都統,但是因著對方是自己的長輩,是和他父親一起上過戰場的前輩,這個禮也施得。
帳中除了他大哥蘭溪韻是文官以外,剩下的都是武將,不拘小節,這點動作在白家人眼裡並無半分不妥。
白都統頓時讚賞地看了蘭溪竹一眼,溫文有禮,進退有度。
「蘭將軍客氣。」
只見白芷如淡然一笑,未施粉黛的小臉渡上一層薄粉,在搖曳的燭光下更顯風情。
她站起身來,行了一個女子禮。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蘭溪竹抿唇不語,得體地回了一禮便入座了。
這時蘭溪旌訕訕從外面走進來,一副發窘的模樣,一言未發地走到了蘭溪竹身邊坐下。
他捅了捅自己四弟的胳膊,「做什麼那麼心急?人又跑不了。」
這可是確確實實地誤會蘭溪竹了,只見他一陣懊惱,雙頰泛紅:「三哥你別老是拿我打趣。」
幾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殿內,儼然一副親家見面的場景。
白都統豪爽地笑笑,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讚賞之意:「蘭家將門世家,家風當真極好。鎮南侯和蘭將軍個個出類拔萃,太保大人教導有方。若是老將軍還在世,必定倍感欣慰。」
蘭溪韻身體微微前傾,脖頸微昂,謙遜一笑:「白大人謬讚。」
氣氛越是融洽,蘭溪竹越感到不安。
兩人又談論了半晌些朝中大勢,百姓民生的問題,直到突然聊到子女身上。
「說來也頭疼,芷如這孩子也已及笄了,整天還跟個野小子似的混在軍營裡,我怎麼說也不好使。」
看似責怪,實則寵溺。
蘭溪韻微微一笑,溫聲道:「白小姐女中豪傑,令天下許多男子自愧弗如。」
白都統的意思倒是明瞭,只不過他有心試探,卻探不到蘭家的態度。
大家都是體麵人,言語來往之間皆是讚嘆之詞,這不足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