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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是打著哈哈,方才被逼得急了才只能說等他家的來了再說,就那麼一句惹得李厚伯發了怒。
李銘忙上前喚了聲爹,對李厚伯道:“大伯,你這是……”
“銘子你讓開!大人說話小娃子不要多嘴。”
李厚伯肥掌一揮,差點打到李銘。李銘一個趔趄被關文護住,眸子裡也多了層火光,劈頭怒道:“大伯別弄錯了,這是我家,由不得你做主說啥定啥的!難不成你做大哥的說什麼,我爹這個做弟弟都得應承不成?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大伯不是孝順嗎?阿嬤要金絲楠木棺材大伯不知道給阿嬤造?偏要賴在我爹身上是什麼道理!”
“你……反了反了!書讀幾天你就讀野了!竟然敢跟長輩這樣說話!我今兒非代你爹教訓教訓你不可!”
李厚伯“蹭”地站起來,對李銘怒目而視,舉起大掌正要拍下去,卻被關文一下子截住了手腕子。
“大伯,有話好好說,銘子也才不過十二歲,跟您大孫子比起來大不了多少。”
李厚伯看關文出面便有點兒怵,畢竟他也知道關文跟山匪幹過架,只好強撐道:“長輩教訓晚輩那是天經地義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銘子正經的爹還在這兒,您這般做,就有些……”
“有些越俎代庖了,大伯。”
卻是李欣提著裙角站在門外,眼光冷冷地接過關文的話,“金絲楠木棺材,我們不造,阿嬤想要那種棺材,大伯家四個壯勞力足夠打造了。我大哥二弟近段時間都忙,沒空造棺材。”
李厚伯一噎,似是不屑與侄女計較,轉而對李厚仲道:“瞧瞧你這兩個娃,都是些什麼樣子?你也不好好教教!”
李厚仲漲紅了臉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攜帶怒氣的吼聲,“我的娃我自己會教,大哥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兒就好,我們家的事兒大哥你少插那麼一手!真是閒得慌了不成!”
第四十一章 兄弟鬩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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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手上還端著一大盆衣裳,“咚”地一聲擱在地上,力道頗大,雙手叉腰怒視李厚伯道:“大哥六個娃不好好顧著,還想著幫你二弟教訓兒子?先把你的兒子教好了再說!”
李厚伯一愣,立馬“啪”一聲拍了桌子,恨瞪著劉氏,劉氏不甘示弱地回瞪。
李厚伯這時候卻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這事兒正好戳中他的軟肋。
李家老大膝下金銀銅鐵四個兒子,珠寶兩個女兒,李金李銀歲數都大了,孩子也三三兩兩地有了,心性便是早就定了。李金平日喜歡喝點兒小酒,因為嗜酒還犯過幾次事兒。李銀性格有些陰沉,打罵媳婦是家常便飯。三女李珠九年前遠嫁,此後再沒回孃家。
老四李銅和李欣同歲,從小就是個闖禍的主,現在和村裡一些賴皮諸如李大柱之流混在一起,除非他爹孃讓他做活,他就不會自己動手幫襯家裡。雖說李銅為人如此,但是卻娶了個賢妻。不過這賢妻也是擺在家裡的“閒妻”,李銅嫌棄自己這個媳婦其貌不揚,新婚三天後就對媳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老五李寶就嫁在這鎮上,夫家很有些家底。而最小的娃子李鐵,十七歲的年紀,如今也要說親了,但他性格太懦弱,看上去比讀書人還弱不禁風,婚事擱在那兒也甚是讓李厚伯和其妻朱氏頭疼。
劉氏字裡行間暗示李厚伯教子不嚴,李厚伯如何能忍?一時間的詞窮過後,便衝動地口不擇言道:“你教得好!兒子女兒都敢騎到他們親爹頭上,敢頂撞長輩了!一個讀書讀野了,一個在外面也學野了!”
這最後一句可是在暗諷李欣曾經五年的窯子歲月了。
劉氏倒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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