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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把矛頭轉向了他：&ldo;師父，你說我是做大事的，從早忙到晚，不用提了；月牙才十七八，當家立計也不容易；就你是個閒人，你是不是也該幹點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裝什麼閒雲野鶴啊？&rdo;

無心的大眼睛在眼眶裡左轉右轉，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站著，神情和姿態都很像一隻落網的鳥：&ldo;你想讓我幹點什麼？&rdo;

顧大人想了想，想不出該讓無心幹點什麼。現在天下太平，老帥也很好伺候；他基本就是無憂無慮。

正是三人一起啞然之時，院門忽然被敲響了。無心和顧大人很坦然的原地不動，月牙則是不假思索的跑出去開大門。及至見了來客，月牙驚訝的&ldo;喲&rdo;了一聲，原來門外衚衕裡停了一輛烏黑鋥亮的新汽車，前後車門全都開了，兩名小道士簇擁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大個子，正是一身便裝的出塵子道長。

月牙看出塵子和看活神仙也差不多，立刻連話都說不出了，張皇失措的去喊無心和顧大人。無心先出來了，滿面春風的對著出塵子一點頭：&ldo;道長，過年好。&rdo;

出塵子周身穿戴得華麗璀璨，烏黑長髮就垂在貂皮褂子上面，褂子亮，頭髮也亮。淡然的一點頭，他垂下眼簾低聲誦道：&ldo;福生無量天尊，過年好。&rdo;

對著後方趕出來的顧大人一顫睫毛，出塵子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從袖子裡抽出一隻舊信封，直接送到了無心面前：&ldo;你寄給本道爺的，是什麼玩意？&rdo;

無心聽他語氣有了變化，就知道老道可能是上門鬧脾氣來了。雙手插到衣兜裡，他沒接信封，單是笑道：&ldo;令太師祖的遺蹟，除了道長，我也無人可寄。&rdo;

出塵子一甩袖子：&ldo;百年之前的恩怨，與我無關！&rdo;

無心問道：&ldo;既然和你無關，你又何必要登門見我？&rdo;

出塵子嘆了一聲：&ldo;你當我願意見你？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沒想到……&rdo;

他是欲言又止，餘音裊裊。無心追問道：&ldo;沒想到什麼？&rdo;

出塵子答道：&ldo;沒想到……她竟已與我近在咫尺了。&rdo;

無心把出塵子請進上房，讓他慢慢的細講。出塵子習慣成自然的盤腿坐在椅子上，擺了個打坐的姿勢，唉聲嘆氣的開了口：&ldo;我並沒有親眼見到她，可是我見到了一位姓丁的旅長。&rdo;

無心立刻問道：&ldo;文縣的丁大頭？&rdo;

出塵子點了點頭：&ldo;是的，未料大年初一，我的道觀裡會迎來這樣一位香客。&rdo;

無心微微向他探過了頭：&ldo;丁旅長怎麼了？&rdo;

出塵子放輕了聲音：&ldo;他……已經腐爛了。&rdo;

無心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心想驅使一具屍體冒充活人，對於嶽綺羅來講，並不算是太難的事情。當然，她與傀儡之間也存在著一條無形的繩子，比如小春子走得太遠，便會不再完全的聽話。

出塵子繼續說道：&ldo;丁旅長大年初一上山燒香，乃是多少年來定下的常例。燒過香後，時常還會在觀裡吃一頓素齋。貧道對他不算陌生，所以見了他的情形，十分心驚。&rdo;

無心端起了桌上的熱茶，低頭啜飲了一小口：&ldo;既然已經腐爛，想必再過些時日，丁旅長成了不堪的模樣，文縣的人馬就不得不為他發喪了。只是嶽綺羅失掉了丁旅長，接下來又要操縱誰呢？&rdo;

出塵子從鼻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