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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項翊出門宜珍在給他著裝時試探的。她一邊給他順著已著好的衣服,臉上帶著的是一副賢良淑德,為韓煙霓考慮的神情,說的話也還算含蓄,只道:「話說,妹妹這般樣貌品性,也不知何人才能配得上,夫君,妹妹也不小了,夫君您有沒有什麼想法?」
項翊是知道韓煙霓生了孩子又和韓忱那一筆糊塗帳的,聽到宜珍說起這個,那眉頭不由自主的就皺了起來,宜珍見狀心頭就是一跳,忙掩飾性的道:「夫君,若是夫君不捨得妹妹,多留些年自然也是好的。」
項翊聽言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走到了一邊椅子上坐下,才道:「妹妹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在京都認識的人多,若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盡可以跟我提提,但不可莽撞,傷了妹妹。」
宜珍聞言心裡真是又喜又酸,她仔細的觀察項翊的神情,雖然不那麼好看,那神色卻並不似作偽,她忙應了,然後又委婉的贊了韓煙霓幾句,才把面色沉沉的項翊送出了門。
送走了項翊,宜珍仔細想著項翊的神情和話語,以及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蛛絲馬跡,也覺得有些怪異。難道項翊其實真是把那韓煙霓當成了親妹妹看待,而不是有些什麼別的意思?
只是宜珍忐忑的想著這事,還當真琢磨起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的時候,此事卻被韓煙霓得知了。
西夏王先世子項璜一家慘死,當時韓煙霓尚年幼,韓忱和項翊都憐惜她,韓老夫人更是曾也把她放在手心裡寵。
缺父母的愛,卻受他人過度寵愛的孩子對感情總是特別敏感,韓煙霓一直覺得對項翊來說,自己才是他最親的人,最愛的人,最寵的人。
這一個月來韓煙霓看項翊和宜珍縣君百般恩愛,這中間當然有宜珍故意在韓煙霓面前隱晦的秀恩愛的成分,但韓煙霓早就看得心裡發酸,只覺孤苦無依,憶及韓忱,那更是痛徹心扉。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出宜珍對自己那努力壓制卻實在的敵意,所以聽說宜珍竟然跟自己哥哥說要把她嫁出去,當即那壓抑了許久的醋意酸意都爆發了出來。
韓煙霓聽說這事之後的當晚就找自己哥哥項翊哭得梨花帶雨又肝腸寸斷,項翊看妹妹傷心的樣子,只覺滿心愧疚,跟她道此事再也不會提,以後什麼事情只要韓煙霓不願意,他斷斷不會勉強她。
這晚,也是項翊第一次跟宜珍縣君黑了臉。
這之後,宜珍和韓煙霓之間像是捅破了一層紗,平衡被打破,關係漸漸僵硬惡化起來。
韓煙霓小手段不少,想噁心起人來那更是一出是一出,但宜珍卻也不是個傻大姐,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她是再清楚不過,因此,漸漸的,宜珍便就視那韓煙霓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宜珍在未出嫁前,她的嫡姐宜欣就曾暗示過要幫她除掉韓煙霓,宜珍是個謹慎的性子,當時並未接話,可是隨著她對韓煙霓的忌憚和厭惡越來越深,就不由得想起了宜欣的話。
能除掉韓煙霓,還不用沾自己的手,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宜珍終是尋了個日子回了孃家,和生母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去了宜欣的院子。
宜欣還住在她未出閣時的院子,亭樓小榭,曲徑溪流,這是成郡王府最雅緻的小院。進了院中,穿過小道,進了第二道圓拱門,宜珍就見到宜欣正在迴廊裡給一株盆栽剪著枝。
宜欣聽到了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宜珍便低頭繼續了自己的動作,兩人一個專注的修剪著枝丫,一個站在幾步開外慢慢看著她的動作,俱是無言。
待終於修剪完,宜欣放下剪刀,才回頭對宜珍微微一笑。
宜珍忙給嫡姐行了個禮,道:「姐姐的雅興越發的足了,說來真是慚愧,我竟是許久也沒做過這些雅事了。」
宜欣微微搖頭笑道:「什麼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