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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推開他搭在肩膀的手,起身離席。
黃芷夏慢慢落座,對秦衡說:「他很愛溫琰,心裡很苦,你哪裡知道。」
秦衡沉默下來,吃酒不語。
次日一早天微微亮,溫琰啟程上路。
秋意開車跟在她的道奇後面。
經過貴陽忽然大雨傾盆,幾人留在城內歇腳。
同一家酒樓,隔著兩張桌子,黃芷夏問秋意:「我們不過去嗎?」
秋意搖頭:「她跟我相處會覺得不舒服。」
黃芷夏微嘆:「所以你只能跟著她,遙遙相望?嗯,可是被人盯著也會不舒服吧?」
秋意眉間蹙起,問:「我真有那麼討厭?」
「我當然不覺得你討厭……」
他看著那邊吃飯的人:「我要是走了,她會傷心的。」
黃芷夏看著他,屏息數秒,忽然開口:「秋意,何必勉強呢,或許她的決定是對的,放下過去那些擔子,重新開始……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秋意垂下眼簾:「芷夏,既然你看得開,為什麼又要勉強我呢?」
她愣了愣,隨即嘀咕:「你這是偷換概念。」
秋意心想,喜歡的人,就算挨她的打罵也很高興,不喜歡的,對我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黃芷夏輕笑:「說真的,女人比男人成熟得早,尤其經歷過許多變故的女子,愛情對她們只是調味品,我敢肯定,溫琰現在寧願跟秦衡在一起過平淡安穩的日子,沒有愛情也就意味著不會心痛。」
聽完這話,秋意卻是一笑,自嘲般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再離開她,不管去哪兒,就算她和別人結婚生子,我都在旁邊盯著。」
黃芷夏倒吸一口氣,摩擦手臂起的雞皮疙瘩:「我看你是魔怔了。」
四人夜宿貴陽,整晚聽見瀝瀝雨聲,好似要把誰的心淹沒那般。
翌日雨初停,鴉青色的陰雲籠罩天野,道路泥濘不堪。
秋意的面容比昨天更加蒼白。
黃芷夏看他不太舒服的樣子,擔憂道:「你都沒怎麼吃東西,氣色也很差,要不要去瞧瞧醫生?」
「不用,我沒關係。」
開出幾公里,車子在爛路上搖搖擺擺,顛簸前行。道奇忽然停下,秦衡抱出兩塊厚木板鋪墊稀陷的路面,等卡車經過,他朝秋意招手,示意他也過去,最後再收回木板。
「你真的沒事嗎?」黃芷夏發現秋意不對勁,嘴唇慘白。
他的犟脾氣發作,分明渾身難受,卻仍耗著自己,真像跟誰較勁似的。
經過修文縣,秋意實在支撐不住,踩了剎車,倒向門窗不住地發顫。
黃芷夏大驚:「怎麼了?!」
他緊抱胳膊說不出話。
黃芷夏慌亂無措,望著前方漸漸遠去的道奇,她狂按喇叭:「溫琰!秦衡!」
「後面好像出事了。」
急躁的喇叭聲彷彿在催命,溫琰停車下去,大步往回走,拉開吉普駕駛座的門,秋意一頭栽落,狼狽地摔到她腳邊。
「怎麼會突然這樣?」黃芷夏瞳孔晃動:「他在發抖!」
溫琰蹲下來,掰過他的臉,接著檢視手指,再搭他的脈搏。
秦衡咋舌:「面色慘白,嘴唇和指甲都紫了……是不是打擺子?」
「三伏天冷成這樣,肯定是了。」溫琰轉向黃芷夏:「有沒有金雞納霜?」
她茫然搖頭:「那是什麼?」
秦衡感嘆:「奎寧丸!專門治瘧疾的,你們出門竟然沒有準備?」
「我哪能知道!」
溫琰擰眉:「我這裡本來有各種藥品,奎寧也有,可先前滇西霍亂,都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