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大部分人,總是迷失,根本不在乎。對他們來說,每道光線,每個聲音,都只是多了一件事情,沒有什麼重要性,只是糟粕而已,以至於最後城市消失,而且只能靠一種理性推理而得到重生。我無法知道,這一理性推理運用的是一種新的想象力,抑或只是對失去了的記憶的重新整理。我多次回味這一理性推理中的第一句話,從它清晰的含義中,等待第二句話,然後是第三句,此時又需要重複,它才會帶有光明,可以在昏沉中,甚至在睡眠中,找到下面的一句。
要麼是一座將兩條河流區分開來的空地上的城市,被兩排與兩條河流形成的角的平分線相平行的街道分割成兩個相等的矩形。河流是必需的。它們必須足夠寬,免得城市跨越它們。這樣,哪怕最小的街道,也有了與樹林和草地足夠近的地平線。相反,最大的街道一直延伸,沒有盡頭,而且從不朝向那裡,除了朝向自己。必須讓人們無法一直到達河岸,不論採用何種手段。比如說,我們可以想象,水的溫度是那麼的高,走向河岸很快就會讓人覺得筋疲力盡。但是其他任何邏輯的理由也都是可以的。重要的,而這是很容易就可以明白的,河那邊的風景只能分開地、一段一段地被看到,在它們之間留出一些無法看見的地方,讓人的腦子可以根據某種延續性與相似性,試著將線條與色彩延伸,進行構造。但是,這樣一件對一個監獄中一動不動地透過窗戶的鐵條看風景的犯人來說非常容易的事情——即使那些鐵條非常粗——,在這個城市裡成了一種複雜的記憶努力,因為人們永遠無法同時看到一段以上,總有一段長長的走路時間在目光中將一段街區與它的兩個相鄰街區分開來。然而,如果努力地做這樣一個嘗試的話,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座城市裡想象一個自然的風景,或者更確切地說,面對面的兩個無限的平面。分享這些風景的視野將是珍貴的、長久的、私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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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記憶的群島第二部分(3)
要麼就是一座帶有無數筆直的街道的城市,一半在天空中消失,另一半可以讓每一個人構建起一個風景,其中最多有四分之一是別人知道的。然而,所有人都會談論到這個風景,彷彿它是共同的、人所共知的,沒有人會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在這座城市中的每個花園,每棵樹,每個植物,甚至是被虐待的,都是對大自然的一種讓步,以緩解它經受的流放。這是一個與它簽定的合同中的特殊條款,這個合同已經古老,卻總是在出租,讓它接受,僅僅被保留在地平線上。但是,對那些出生在城市之中,永遠都沒有能夠到達它邊緣的人來說,那是一種基本模式,可以幫助他們分析在遠方擋住了大半街道的背景的綠色梯形,是對個體的延伸運算方式不可或缺的增量。如果沒有這種運算方式,大家對一個連續風景的現實和由此而來的寧靜平和的感覺的一致認同就不可能。那時候,在那些沒有了這一共同的想象與確信的努力的居民之間,會建立起什麼樣的穩定性,除了永久的、可能是暴力的對抗的穩定性?
假如我的房間是在這樣一個城市中,窗戶中樹葉亂動的那棵樹將讓人相信,在森林之上還有東西,而且可以確信,存在著大片原始、綠色的植物,包括它們的氣味和它們時而被叫喊聲打斷的寧靜。那是遠方的大片綠地,在它中間產生出一個共同的法則,也就是說,從死去的、落下的和腐爛的東西中,可以迸發出另外一種生命。也許這樣一來,事情可以更加簡單。也許,確信我的身邊有一個秩序井然的城市,可以帶來其他令人安心的確信。是的,在一座秩序井然的城市中,必須依賴樹木和森林,接受這一點可能更加容易,因為它們是一種證明,可以為裂痕與碎片找到一種意義,並發現,什麼樣的一種聯絡使它們變得必需、確切。
要麼是一座秩序井然的城市,在我腦袋中間的平面上劃出,在那裡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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