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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轉頭看向方才林唯念離開的方向,淡淡道:“想必是還未來得及說吧。”
柳樹抽了芽,整個行圍場混著葉子的清香和瀰漫的暖陽,凌鴿打發了三個人,一路打聽,獨自行至拱橋旁。
七孔拱橋架在行圍場的荷花池上,蘭生斜倚在橋柱上,即使從他身後望過去,依然能看到被血跡染溼的衣裳。
想是飛箭力量太大,貫穿了他的左肩。
不知是不是因為雙生子天生的心靈感應,在凌鴿的注視下,蘭生回過頭來,看見來人,勾唇一笑,眼角自然上挑,嫵媚妖邪。
凌鴿想起當日正是這人將他帶到安槐的房間,心中一陣鈍痛,強扯出一個笑容,輕邁腳步,行至他身邊,看著被血染了大片的衣裳,低聲道:“很疼吧。”
蘭生狀似渾不在意,手搭在橋柱上,漫不經心道:“還好,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似乎他曾經跟自己說過,年幼時他受的苦,她根本無從想象。那個時候凌鴿還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雙生哥哥,她怕他,卻也忍不住地同情他。
如今,親眼見過他在玄武將軍府毫無尊嚴的生活,凌鴿的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來,她抬起衣袖胡亂抹了一把,喃喃道:“哥哥對不起,因為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之前她從玄武將軍府往外逃時,只是讓尖銳的石子貫穿了手掌,她就疼得受不了了,如今飛箭貫穿了蘭生的整個臂膀,還是因為自己……
凌鴿低著頭,眼淚不停地往下墜,她生平第一次覺得,這是自己的哥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哥哥。年少時他受過苦,所以心靈有些扭曲。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在關鍵時刻第一時間撲到危險面前,阻斷一切傷害她的可能。
一方手帕伸到凌鴿的眼皮底下,見凌鴿沒什麼動作,蘭生輕嘆一口氣,將她的臉抬正,輕巧地幫她擦起眼淚。
他的動作輕柔,眼裡都帶著柔情,邊擦邊忍不住輕笑,末了,說了句:“你在這兒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凌鴿抬起頭環顧四周,果不其然看到有宮女時不時地探過頭來瞧幾眼。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向蘭生,一本正經道:“哥哥,你別跟安槐來往了好不好?”
語氣裡帶著央求,卻仍然是不容置疑的腔調。
蘭生有些愣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卻見凌鴿伸手撫上他的傷口,呢喃道:“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總好過你沒有尊嚴地為他拼殺吧。”
“原來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蘭生將眸光移開,淡淡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凌鴿急切地想要解釋,吞吞吐吐半天,卻根本無法自圓其說。
確實,她從來都不相信蘭生。
即使知道了蘭生時她同胎雙生的親哥哥,即使蘭生為了她獻身於安槐。
她沒有阻止蘭生離開,她也無從阻止。
荷花池內碧波盪漾,荷葉舒展,沾染了春天的氣息。水汽氳氤,將凌鴿團團包裹,她覺得脖頸上溼乎乎的,不經意一抹,才發現傷口被掙開了。
“小傻妞兒,自己在這兒想什麼呢?”秦澤遇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來不及掩住被血浸溼的布巾,便被他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凌鴿吃痛,輕撥出聲。她抬起頭,之間秦澤遇怒意衝上眉眼。伸手欲將他蹙起的雙眉撫平,卻被他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她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該作何表情。
“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嗎?”秦澤遇將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讓她一時動彈不得。
本來今日凌鴿就不應該自作主張地來這行圍場,如果一不小心被人當做人質怪她不諳世事的話,那這好端端包紮好的傷口無故地又出了血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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