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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
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
漫天濃雲黑幕,經歷血與火洗禮後的石城,舉目瘡痍,遍地撂著殘損的楯車、帳幕、雲梯、器械以及死屍的氣息,騾馬腐爛的盈臭。
血腥嫋滿天空,夾雜著風沙的呼嘯,天濂傲然站在城牆上,霞光中血染的戰袍熠熠生輝,已顯黝黑的臉上,劍眉下的眼睛更顯深邃。
“清理戰場,抓緊救治傷員!”
每一場的戰爭都是驚心動魄,精彩悲壯。這次雖還是以胄國軍隊勝利而告終,但畢竟付出的代價太慘烈了。他深深知道,兩萬將士經過兩年多持續不斷的戰鬥,已經摺兵損將,疲憊不堪。朝廷放在錦州的十萬兵馬已經撤回,說是太子爺率兵掃盡突厥,凱旋而歸指日可待,無須顧慮。
沒有朝廷的召令,他們是絕不能收兵的,他預感到前面還有戰爭等待著他們,可還會懼怕什麼?突厥人氣數已盡,他和他的軍隊並肩馳騁,依然豪情萬丈,足夠以一當十!
“殿下,此刻是否思緒起伏,恰似這沙漠滔滔?”崔廣老將軍走上石牆,踱到他身邊,善解人意地問道。
天濂的思緒被打斷,看了看崔廣後面英氣逼人的任浮,點點頭:“自然!此情此景,倒讓我想起兩年前出關之時,難免稚氣,空有萬丈豪情。”說罷,他看著遼闊無垠的沙漠和西天的晚霞,感慨道,“我自領兵以來,一直以薄才而身負重任,肩負數萬將士性命,自然要對家鄉父老有所交代。”
崔廣用讚賞的眼光看著他,勸道:“打仗死人是正常的事,殿下的為人和英明足令死去的將士在九泉之下感激,殿下不必自責。”
任浮抱拳,聲調慷然:“我軍有殿下為主帥,實是大幸!就憑將士們的豪氣和信心,突厥兵也必敗無疑!”
天濂用手拍拍任浮的肩,點頭道:“你我如今生死與共,並肩作戰,打敗突厥全靠你等眾將士奮力效命!等回朝廷,我定保薦你委以大任!”
“殿下放心!小人與眾將士自當隨殿下披堅執銳,以死報效!”任浮的臉上洋溢著戰士的慷慨之氣,眼裡閃爍著果決的光芒。
天濂用凝重的目光看著他,感動地拍拍他的肩,沒有說話。然後,扭過頭去,將目光移向前方。
西邊燃起通紅的晚霞,烤焦的沙洲鋪天蓋地,如同血染的綢緞起伏滾動。一群大雁舞動著翅膀盤旋,落日的光芒將它們剪成齊整的烙影,顯得十分壯觀。如血的餘暉下,天濂的軍隊更顯得雄渾、壯麗。
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春花秋月何時了3
一支輕騎從西北方向飛駛在通往皇宮的御道上,凜冽的寒風裡猝然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
輦輿裡的皇帝輕咳幾聲,外面的內侍小心地將紅翎信件捧了進來。
皇帝有點急迫地拆閱,手抖動得愈來愈厲害,終於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皇上……”外面的內侍輕聲喚道。
皇帝倦怠地靠在軟錦上,長長的吁了口氣,沉沉說話:“朕知道了,讓他們退下吧。”
“奴才看見公主殿下的轎子了,皇上。”
皇帝聞聲直起腰來:“把她截住。”
甬道上雪花飛舞,青瑣迎著緩步向她走來的皇帝,款款地施了禮,然後面對面站著。在雪韻的籠罩下,那套火狐領子芍藥紅的斗篷,在她的身上如此妥帖,彷彿火紅怒放的雲霞,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好好地掩沒了。
而她的臉更是明眸善睞的美麗,月光般的皎潔,平靜得宛若一泓秋水。皇帝怔忡地望著她,身子有點漂浮,頭感到輕微的暈眩。
“好像有二個多月沒見面了。”他說。他們住在一個皇宮裡,見面的次數卻越來越少,每一次的見面又是無盡的爭吵,他累得害怕見她,而她抑或故意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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