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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尚書叫了一聲殿下,李煦抬起頭,淡聲回道:「華甄犯了些錯,不值一提,外祖父怎麼會在這時候過來?」
屋內的光亮照進窗牖,張相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乃東宮之主,往日將會掌管天下大權,鍾世子便是犯錯,也不該由殿下管教。」
李煦敬重張相,卻也不會因此失掉自己的主見,他目光清明,「為人臣者事君,他是臣子,若現在不加以管教,鬧出事端只會給人平添麻煩,知外祖父替本宮憂心,但他是威平候之子,同別人犯錯是不一樣的。」
魏尚書在旁聽得心驚肉跳,李煦的話說得是沒錯,甚至還有責怪鍾華甄之意,但話裡話外顯出的自己人意思卻明明白白。
張相緩緩拱手道:「是老臣愚鈍。」
李煦則擺手說:「並非外祖父愚鈍,只不過華甄父親早亡,母親待他同普通人,如果本宮不管嚴些,他太容易被旁人所騙,李肇之所以敢去接觸他,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
他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不會輕易被旁人左右,賢君納良臣諫,昏君只聽一家之言,他不屬任何一種。
張相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兒,終歸沒說他什麼。
「老臣早上收了訊息,三皇子半夜時去了一趟陸狀元家,凌晨歸,隔了不久之後,又有人發現一位陳大人的馬車從附近巷子出來,殿下那日給的冊子裡,就有這位陳河陳大人的名字。」張相提起自己來的目的,「老臣前來,是因不久前三皇子管家偷偷去趟城西運河,買下一艘運乾草的貨船,暗探查過貨,乾草下面是弓弩。」
李煦眉一挑,「大司馬就算不為後世名聲著想,也得掂量掂量旁餘各諸侯的野心。李肇同馮侍郎關係親近,為馮侍郎做出這些不稀奇,他自己沒什麼能力,與群臣關係卻都不錯,加上與本宮不合,大司馬想捧他上位,再正常不過,終究不過是個傀儡。」
如果鍾華甄在這,得無奈說好幾句「殿下神武無人能及」,但在這的是一貫嚴肅的張相和魏尚書,魏尚書不便紛議太子,張相道:「三皇子能得大臣賞識,必有其中優勢,殿下不當視而不見。」
李煦直說:「不過是耳根子軟,透過他好辦事罷了,能求到他面前辦事的大臣,自己就沒什麼本事。昏庸之輩,不足為用。陸郴看起來倒不錯,卻也忠誠,不會輕易叛主。」
……
鍾華甄被李煦走來走去訓了半天,往日用來哄他脾氣的法子都不怎麼管用,在他寢殿伏案抄了大半本靜心經後,發覺他還沒回來,也猜到他們在商談的不是小事。
她看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便先同鄭總管說句身子有恙,明天再讓府中侍衛送來下部分清心經。
東宮與侯府有些距離,馬車一路穿過鬧區閒市,鍾華甄心中莫名亂,她輕輕抬手按住胸口,深吸口氣。
她近日總在長身子,胸口越發白滿,束胸也只能越來越緊,南夫人心疼她,總不想用力,卻又實在怕被發現,便讓她穿多點。
鍾華甄下馬車時,那來送藥的大夫早就走了,侯府上下有些沉悶,有好幾個婢女跑來和她說長公主發了一頓脾氣。
她心中咯噔一下,猜到南夫人是被長公主發現了。府內的暗探侍衛不少,南夫人是她房中人,出門拿藥被盯住,不是沒有可能。可南夫人又不傻,怎麼會讓人發現那是落子藥?
鍾華甄微微握拳,對這些個婢女搖搖頭,只說自己知道了。
長公主院子設有佛堂,平日不許下人隨意靠近,便比其他地方要清淨些。
鍾華甄到時,南夫人站在長公主身邊,案桌上邊有幾個藥包,已經開啟,看來是那大夫送過來的。
長公主面色冷冷,眉間有一絲慍怒。鍾華甄瞧了一眼,沒感覺到長公主身上強烈的怒意,不像是發覺她和李煦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