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第19章
李煦把鍾華甄批評了一頓後,又覺她不會當回事放心上,徑直罰她把清心經抄一遍。
他比鍾華甄要年長兩歲,自認為是她兄長,後知後覺把事想明白的時候,整個人都氣炸了。要不是念她尚小不懂事,錯不在她,他非得將事捅到長公主面前。
他還在數落她,覺她不成器時,有侍衛突然遞了帖子,說張相在來的路上。
李煦眉頭又是一緊,張相不常來東宮,一旦過來,不會是小事。
他回頭看鐘華甄,「在寢宮待著,哪也不許去。」
鍾華甄坐在美人榻上,抬手扶額。
書房清淨,帶刀侍衛肅立而站,秋暖天涼,一層層乾淨的臺階上落有幾片黃葉。
魏尚書要走的時候,聽到張相正在過來,便沒離開,留下來等人。
張相差人遞帖時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他沒過多久就到了,魏尚書起身行禮,「聽聞相爺前來,下官便在此等候相見。」
張相官服凜正,頷首問:「太子殿下在何處?」
魏尚書頓了一會兒,委婉道:「鍾世子在東宮。」
張相面上沒什麼反應,轉頭對旁邊一個侍衛說話,讓他去把太子叫過來,又面色淡淡對魏尚書說:「太子和鍾世子現正是貪玩的年紀,若不催促管教,遲早有天耽誤大事。」
魏尚書嘆口氣,對這種事說是最為瞭解也不過。他家裡有個差不多大的兒子魏函青,還差一歲及冠,說話不饒人,闖禍都是一張嘴,旁家小子見不到大人物還好,魏函青在太子和世子身邊,對鍾世子口下不留情,早晚把寵愛鍾世子的太子得罪。
張相擺手,讓服侍的太監都退了下去,走進書房問:「周吝那邊出了事?」
「鄭家姑娘有了身孕,周吝怕自己為太子做事被發現,鄭家對他兒子出手,現在似乎猶豫。他一直是牆頭草,下官怕出意外,便借著昨晚鄭二公子闖刑部的事,來東宮一趟,」魏尚書跟在他身邊,「太子殿下說周吝腦子靈,知道擇明主,做出多番猶豫之態,不過是為了加重自己的籌碼,若我不再派人關注周家,他自會慌亂。」
張相臉色皺紋舒開一些,他雙目清明銳利如常,「大司馬如果知道他早就與東宮有聯絡,再怎麼信他,也不會容他周家長久。太子殿下是反客為主,但周吝就算猜到太子的想法,到最後也只能來投東宮。」
太子沒那麼傻,連這都想不通。
魏尚書也是這麼想的,道:「殿下對這些事總是出乎意料的敏銳,多虧相爺教導有方。」
太子秉性如何,這幫看著他長大的老臣都清楚。他自小就超於常人,看人極準,少年時更勝於同齡人,處事時頗有自己為人之道,即便骨子裡藏著那點暴戾狠毒,但幾乎所有的太子一派也都認為他是天生的帝王料。
張相只道:「殿下自幼聰穎,縱使有些頑劣,卻也知道輕重,跟旁人無關。我倒是想起函青,他最近如何?許久未曾見他,算來半個月後就該啟程赴任。」
魏函青去鄴城做通判副使,副使輔佐通判,也算是個肥差。但鄴城在兗州,稍遠了些。
「我本覺他能去鄴城不錯,他嘴上功夫實在了得,如果不磨一磨,太容易出事,但我夫人怕他受委屈,給他備了一堆東西,連美婢都要他帶上兩個,」魏尚書嘆口氣,「陛下讓鍾世子做太子伴讀,所打的主意眾人皆知,鍾世子同殿下一同長大,雖鬧出矛盾,總歸是向著殿下。」
他們兩個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郎,正是火氣熱的時候,吵一架在長輩眼中只不過是件小事。
李肇趁機派人去接觸侯府,這點是少有人想到,陸郴同去鄴城之事也可疑,但皇帝不喜別人質疑,有些剛愎自用,若是有心提起,反而容易吃虧被皇帝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