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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說什麼?”對方的語調完全不像是在說“我下黑手坑了你”的樣子,讓夏元熙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道禁制會感知你七情六慾,平時切磋技藝並不影響。若是非必要的情況,一旦起了嗔恨與殺心,再想要動用此劍和劍訣,便會有烈火焚心之苦。”看著勃然變色的夏元熙,薛景純不緊不慢道:“你個性衝動,此禁制只是督促你慎言慎行,少惹是非罷了。你若改過,到時我自會幫你解除。”
☆、第58章 南斗·延生經(四)
夏元熙強忍著怒火,牙齒磨出“咯咯”的響聲:“請問師兄,什麼才能叫做‘必要的情況’?!”
“對方包藏禍心,意圖不軌,企圖暗算於你;或覬覦你身上寶物,希圖巧取豪奪等等……這些不得不出手的情況皆算在內。”
“你說的都是不出手就會死的情況吧?!那不是別人出言不遜,辱罵於我,我都只能唾面自乾聽著?你到底要怎樣才會給我解開?”夏元熙憤怒了,連敬語都不帶就還擊道。
“要麼讓我覺得你出手不再這樣率性妄為,我便給你解開;亦或是實力超過我,這區區小技,自然困你不住。”
夏元熙只覺得腦內顱壓急速上升,血衝頂門,下意識就要以劍技說話。但是剛起心動念,正要運轉飛劍之時,只覺得紫府識海內忽然如細針一刺,頓時像是身入火獄一般,一陣燒灼的劇烈疼痛席捲於全身,這痛感來勢太快,她一時站立不住,半跪在地上。
伸手一看,肌膚完好無損,可是剛才的燒灼感太過真實,讓她產生難以置信的想法。
“還能保持清醒,看來你對我的恨意也不過如此罷了。越是妄動無明,輕易出劍,反饋的懲罰也會越強烈。”淡色的薄唇保持了一貫的無悲無喜。夏元熙死死盯著居高臨下的這個男人,玄天玉虛宮的修士都是青白二色道袍,只是眼前的薛景純與旁人不同的是,領口的白色的中衣之下更多了一件黑色的立領裡衣,袖口伸出的則是青色的護腕和黑色薄手套,如此一來,他能被人所看見的肌膚僅僅只有一張臉而已。
原本以為他只是個禁慾高冷的苦修派,現在想想這樣恨不得把全身包起來的人性格絕對有問題!果然是個超級自我中心的自大狂嘛!竟然連作戰風格都要管……啊,對了!沒錯,就是這樣!一定是之前她說崖壁字跡比他現在劍意更高妙,讓這人心中不快,所以要讓她放棄奔放的打法,轉成現在他這種死水一潭的方式……這事絕無可能!想都不要想!
“據說玄微師兄受挫跌落道行,難不成就此畏首畏尾了?我和師兄不同,正值奮勇精進的時候……還請不要把你的意見強加給我!”剛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雖然觀念不同,但這人並無惡意,修士最在意自身境界,這樣說話相當於紅果果的打臉了。揭他傷疤是她一時口不擇言的無心之失,只是話已出口,若臨時改變又顯得墮了氣勢,只得把後半句放緩了語氣,加了個“請”字。
“不錯,這是我個人的經驗。師弟頑劣而尊長已故,自然由我代為管教,希望師弟認真修行,好生領會才是。”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夏元熙的激烈措辭並未讓薛景純流露絲毫忿意。
“人固有一死,有什麼可畏懼?如此謹小慎微,真不知師兄與我誰更像女兒身。”理智值迅速下降,開啟毒舌對抗模式。
“哼……一死而已嗎?”一聲略帶諷刺意味的輕哼,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人抬起,強迫她目光相對,佔據視野的是一雙冷漠而鋒銳的眸子。一瞬間,夏元熙彷彿來到了死後的世界,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感覺,思維慢慢遲鈍,記憶紛紛崩解,好像漸漸墜入深海一般,慢慢失去了代表自己的一切,直至與這個世界互相遺忘。
“不知生,焉知死。”薛景純悠悠嘆道。在那一刻,夏元熙幾乎要感激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