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2/3 頁)

夏嶽道：&ldo;我去你家那次，他送我一幅他的書法，可是我後來搬家次數太多，已經找不到了。對不起。&rdo;

遲立冬道：&ldo;沒關係，他喜歡你。&rdo;

他父親當年七月底被檢查出肝癌，已經是末期，在醫院撐了兩個多月，撒手人寰。

八月份時，他在同學群裡看到有人說夏教授住院，大家相約去探病，他沒能抽出身。

九月初，同學群裡又說夏教授辦了病退，兒子夏嶽也退了學，要出去和定居海外的女兒團聚。

&ldo;我剛到英國的時候，給你寄過東西。&rdo;夏嶽道，&ldo;你是不是沒收到?&rdo;

遲立冬茫然道：&ldo;沒有啊。&rdo;

夏嶽說：&ldo;我就猜是丟了，那幾年海外寄回來的包裹常丟，我姐給我寄東西我也老是收不到。&rdo;

遲立冬道：&ldo;你給我寄了什麼?&rdo;

夏嶽道：&ldo;沒什麼，英國土特產。&rdo;

遲立冬不太信，但夏嶽顯然不想說。

夏嶽道：&ldo;是因為你爸的事，你才沒有回去做教練?&rdo;

遲立冬道：&ldo;對，家裡沒人了，我只能回去幫忙。&rdo;

夏嶽同情道：&ldo;很難吧?你連兩位數加減法都算不清楚。&rdo;

遲立冬撓撓頭，說：&ldo;也還好，我有個朋友很厲害，過來幫了我不少忙，前期基本上都是他帶著我入門的。&rdo;

夏嶽道：&ldo;你還有這麼厲害的朋友?我認識嗎?&rdo;

&ldo;……&rdo;遲立冬道，&ldo;你不認識，是我以前練散打的隊友。&rdo;

夏嶽&ldo;哦&rdo;了一聲，說：&ldo;運動員能這麼厲害，也是很少見了。&rdo;

遲立冬生硬的：&ldo;啊……你爸呢?&rdo;

夏嶽道：&ldo;在紐西蘭啊，跟你說過了。&rdo;

遲立冬道：&ldo;那你姐姐呢?我記得她是在歐盟什麼部門做預算師?&rdo;

夏嶽道：&ldo;統計師，歐洲統計局的。她死了。&rdo;

遲立冬：&ldo;……&rdo;

夏嶽道：&ldo;遇見個渣男，想不開，自殺。&rdo;

遲立冬：&ldo;……&rdo;

夏嶽道：&ldo;這世上的渣男可真多。&rdo;

第十六章 哥

遲立冬自認是渣男，並不敢接話。

隨便聊了幾句，就聊出了分開這些年各自經歷過的至親離世，天人永隔。

也是很傷感了。

&ldo;有煙嗎?&rdo;夏嶽問。

遲立冬道：&ldo;有。&rdo;在樓下外套衣兜裡。

他未著寸縷，把浴巾摸過來，遮遮掩掩地圍上。

夏嶽短促一笑，說：&ldo;你有什麼我沒見過?&rdo;

遲立冬也笑了下，還是圍了浴巾，下去把煙拿上來，點一支給夏嶽，又給自己點了另一支。

夏嶽不再說話，默默抽菸，像心事重重，也像懶得說話。

家裡只開了一盞閱讀燈，追光一樣從屋頂直照在他身上，像藝術館裡的展品，就連光線照不到的陰影，也像是創作者精心的預謀。

他抽菸很慢，不入肺，看來還是不常抽。以前他也不喜菸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