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5 頁)
扯掉頭上的絲帶,扔在地上,觸電般地尖叫著:“早知道是你送的,我就把它扔進廁所,你這個納布盧斯的孬種!”淚水從彼爾臉上滑落,他邊彎腰拾起黃絲帶,邊對這個罵他的女孩說:“我甚至在為你寫詩,你知道嗎?”娜塔莎有些歇斯底里了:“如果你有一天成了詩人,我倒會考慮做你女朋友呢。”
娜塔莎頭也不回地遠去,彼爾望著她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叫道:“娜塔莎,你才是納布盧斯的孬種!我會成為詩人的,我會讓你後悔的!”
也許15歲還不足以懂得和尊重愛情。娜塔莎因為討厭彼爾,而討厭她原本鍾愛的彼爾送的黃絲帶。但對彼爾來說,娜塔莎毫不留情的鄙視和嘲諷已侮辱了他純潔無瑕的愛情。
10月底,彼爾懷著對納布盧斯貴族學校的“仇恨”,和對娜塔莎的絕望,心情抑鬱地坐上了開往阿爾的列車。
沒有一個同學送他,因為在所有人眼中,彼爾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壞孩子。彼爾甚至認為到阿爾是他灰暗人生的。
娜塔莎扔掉了那根曾帶給她驕傲和恥辱的黃絲帶後,就再也沒戴過任何頭飾了。隨著年齡的增大,娜塔莎有時也會為自己當初的絕情後悔,畢竟那根黃絲帶曾帶給她那麼難忘的時光啊!
而在阿爾的彼爾,卻比在納布盧斯學校更放蕩不羈了,抽菸、酗酒、打架無人能及。他也開始瘋狂地寫詩,像一個大詩人那樣紙筆不離身,可寫出來的都是一些頹廢、傷感甚至匪夷所思的詩。他想成為詩人,他認為只要寫詩,即使無惡不作,也同樣能成為詩人。一個偶然的機會,娜塔莎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了彼爾的詩,那種語調,那種字裡行間散發出的陰鬱,讓她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彼爾在寫詩,但她更知道彼爾正在迅速墮落。
託尼是惟一知道彼爾和娜塔莎故事的人。看到現在的彼爾已為一根絲帶變得如此頹廢墮落,託尼決定幫助他。雖然託尼不知道他的幫助會不會適得其反。他從商店買來了一條黃絲巾,剪成無數根黃絲帶,然後以娜塔莎的名義寄給了彼爾。
收到“娜塔莎”寄來的東西,彼爾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顫抖著雙手開啟了包裹,裡面是十幾根金黃的絲帶啊,小小的信紙上寫著:“親愛的彼爾,我相信你不久就能成為真正的詩人,像黃絲帶那樣純潔、那樣美好的詩是我最大的等待。”淚水慢慢浸上彼爾的眼眶,他發瘋似地燒光了所有頹廢的詩,他決心重新做人,他要做娜塔莎的詩人。那些他以前不曾留意的校園外無限的平原、腳底潺潺的流水還有頭頂蔚藍的天空,都給了彼爾無窮無盡的靈感。
2001年6月2日,是娜塔莎23歲生日。早晨,郵遞員給她送來了一個包裹,包裹裡是一本名叫《六月的黃絲帶》的詩集,無數的黃絲帶系成了無數個笨拙的蝴蝶結。巴基斯坦最著名的詩人在書的扉頁上寫道:“彼爾所描繪的愛情已遠遠超出了我和所有詩人們的想像……”
娜塔莎淚流滿面,她輕輕翻開詩集,扉頁上寫著:當有一天我們已走得太遠分離得太長/我還會陪著你捧著這本詩集/一起想像黑頭髮黃絲帶歲月裡我的夢想和你的榮光——獻給娜塔莎。娜塔莎的身體有些顫抖了,她也許忘了6年前不經意間拋給彼爾的那句話,但她知道,她已經原諒了他,她甚至覺得自己終於收穫了一份原本屬於自己的愛情。那個在6月裡送她黃絲帶的男孩,如今已成了真正的詩人。
當娜塔莎看完這部厚厚的詩集後,彼爾從陽光中走了出來,成年的彼爾英俊瀟灑。擁著心儀多年的女孩,彼爾不由得輕輕吟誦:
我的腳步不能邁出的距離/在你的背影里長大成蒼穹/我的詩句不能抵達的思念/在你的眺望裡濃縮成我一生的堅持/當我彎腰拾起運根六月的黃絲帶/你終於回來了/於是我在你長髮的倒影裡/成了你的詩人。
在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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