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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炮,一下子堵了那些人進言的嘴。
那林仁翰原本還曾經是比李仁達“更早一屆”的福州留後、馬步軍都指揮使。只不過閩國最後名義上的皇帝王延政的太子王繼昌投降南唐、閩國名義上滅亡的時候,林仁翰忠於舊主,在王繼昌手書勸林仁翰投降唐軍時林仁翰毫無保留地接受了,而唐軍當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林仁翰不穩把他連同他的嫡系軍馬從福州召到建州監視,結果讓原本在福州根本算不上前三把手的李仁達做大。
所以在建州問題上,南唐那些玩弄心術的文官武將在林仁翰面前都有些羞愧抬不起頭來。而那些說閩人無信的地圖炮只要遇到了林仁翰這個目前在建州前閩將中算得上“道德楷模”的例子面前,也會無話可說。
“那……我不是這個意思。李仁達那禽獸,怎麼能和林將軍相提並論,大家都是共事多年的袍澤,肯定都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陳大人,我老陳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是你也別挑撥我們哥們兒義氣!”
“放肆!”坐在中間主座上的文徽一拍桌案,打斷了大家的口角,“陳誨,你是好意,難道陳廉使就不是好意了麼?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再說,我難道不知道李仁達是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麼?他都投靠過六個主子了,傻子都知道此人反覆無常,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反覆無常,我們敢相信這次他不是詐降麼?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李仁達這廝就是一個反骨仔,所以我們才相信他是想借我們的兵,幫他把福州城裡的鮑修讓錢仁俊給收拾了。
至於收拾掉之後,他肯定不會對我們服服帖帖,但是不管到時候他有什麼打算,我們見招拆招,甚至先下手為強就是了。”
陳誨啞口無言,他知道文徽這個思路肯定有問題,但是他口才不行,被文徽一頓貪功狡辯說得啞口無言,只能預設。
“樞相如果真要出兵,是否也該等待開春冰雪融化呢?如今正是隆冬枯水,閩江水位下降,險灘甚多,出兵只怕大船不堪使用。”
“我們大船不堪使用,難道吳越人就堪使用了不成?大家都用小船作戰,我軍又有順風順水之利,豈不是佔盡優勢?”
“吳越軍泛海而來,且閩江下游航道寬闊水深。如果吳越水師只是想要防守福州,不求溯流而上的話,他們完全是可以使用大船的。”
文徽不懂水戰,在座的一堆將領裡面,基本上只有陳誨算是“海軍將領”,其他都是陸軍將領,所以無人可以反駁。文徽看著李仁達的降書翻來覆去幾次,咒罵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封你為建州刺史,難道就是光吃俸祿的麼就撥給你小船四百條,到時候一樣要衝破吳越水師的封鎖!你不是向來吹噓你麾下戰士做水鬼的能耐麼?當年我唐軍和吳越水師在常州蘇州數次交戰,不也都是拿水鬼鑿船破樓船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如此貪生怕死!”
一言勝過千言萬語,陳誨多年來一直以水戰才能自矜,而且頗為自己的勇猛無畏驕傲,如今被文徽以貪生怕死斥責,頓時血灌瞳仁,牙關緊咬,但是憋了幾十秒鐘也沒反駁出口。
“既是樞相以為我閩中男兒貪生怕死,我便為樞相擊破吳越水師便是但是我只能把樞相的人馬安全送到閩江口的福州水門外,上岸之後,只能靠樞相自己了!”
第13章 臨水戰有陳郎
冬季的閩江,因為上游降水多以霜雪的形態出現,且武夷山區冬季寒冷,所以水量頗為枯竭,要到開春雪化之後,才會迎來一波山洪暴發一樣的汛期,這種冬季封凍、春天爆發的汛情便稱作凌汛。
凌汛前最寒冷的季節,建州城外的閩江水深會減少一兩米,對於木製帆船時代來說,少了兩米的吃水就意味著很多大船無法使用了,很多原本對航行無所阻礙的深水暗礁也會漸漸顯露出來,如同海妖的獠牙,讓江面變得頗為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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