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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只是紅媽，季舜堯都聽得入迷。

米嘉一直怕疼，稍微有哪裡破了哪裡不舒服，整個人都會很消極。

每次只是感冒喉嚨疼，或是隻是嘴裡有潰瘍，她就開始喪喪地說人間不值得，要回到她沒有病痛的天堂裡去。

說好的白頭到老，她也忘了，人生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身體如此多痛苦，活得真是沒有一點點意思。

後來她生孩子，卻超常發揮，忍痛忍得眼淚直流，仍舊還是要順產。

人對痛的忍耐力本就不同，一場失憶也不會將之改變多少。米嘉被刺傷的那天，抱著他淚如雨下。

醫生剛剛把她衣服剪了，還沒碰到傷口，她就疼得大聲嚎叫，像個孩子似的哭得放肆又悲痛。

季舜堯很難想像她恢復時，經歷過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好姑娘受苦了。

感謝她能熬過來，感謝她能好起來，又一次亭亭玉立地走到他面前，笑與哭、喜與怒，都是這麼的真實。

米嘉還在回憶：&ldo;有好幾次我都不想配合了，但醫生的心好狠啊，懷柔政策沒用後，就開始嚇我，說我要是不做康復，情況會越來越壞。&rdo;

紅媽愛憐地看著她：&ldo;你真的辛苦了，小姐。&rdo;

米嘉說：&ldo;其實這些都可以忍受的，最難過的是經常都會頭疼，好像有人拿了把刀，在旁邊鑿我腦殼，我疼得不行，有時要吃好幾片止痛藥。&rdo;

紅媽記起電視裡的劇情：&ldo;那是你開始恢復記憶了。&rdo;

米嘉忍俊不禁，要是每疼一次，她就記起一點，那她現在還用站在這兒嗎?大腦遠遠比想像中複雜，有時候她懷疑，它是不是隻是故意使壞懲罰自己。

米嘉為了配合劇情，還是點了點頭，說：&ldo;是的，沒有錯，那是記憶一點點回來，有時候我做夢，也會夢到很多過去的事。&rdo;

紅媽說：&ldo;對的，很多失憶的人都是這麼記起來的。&rdo;

米嘉說：&ldo;我總是能夢見爸爸抱我，真奇怪啊，明明都快忘了他那時候長什麼樣了，但他胳膊的力度，面板的溫度，喊我時溫柔的語氣，就好像剛剛發生過一樣。&rdo;

&ldo;你跟先生的關係是很好的。&rdo;紅媽提起米成，也有幾分唏噓，過了會，她才問：&ldo;那你現在跟太太……關係還好嗎?&rdo;

米嘉將眼睛移到一邊，說：&ldo;還是那樣。&rdo;

紅媽說：&ldo;其實太太也是對你很好的，她很疼你的。她經常寄東西回來給你，也會讓我們多給你準備點好吃的。&rdo;

米嘉幾分好笑：&ldo;難道做到這樣，就能算是一個媽媽了嗎?&rdo;

紅媽支吾幾聲，她沒有做過媽媽，但有過媽媽，知道媽媽給予的最好的愛還是陪伴。紅媽說：&ldo;你們之間還是有心結。&rdo;

米嘉將臉的一側：&ldo;我不想提到她。&rdo;

紅媽已經完全沉浸在要為這對母女和解盡一份力的想法中了，說：&ldo;小姐，你別這樣，你對她肯定有誤會的。&rdo;

米嘉故意把語調降了降：&ldo;誤會?我後來會那麼痛苦，還不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rdo;她頓了頓。

米嘉沉默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紅媽顯然理解了：&ldo;小姐，你真的誤會了。&rdo;

紅媽至今回憶起那天，還是記憶猶新，他們一家人在樓上發生了劇烈的爭吵。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害怕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