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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意外，結界絲毫不動。

初一這才肯好好正視葉致文，心思轉了又轉，不似先前那般囂張：&ldo;沒我相助，沒無絃琴相助，無言依舊有撼動天地的能力。你該困住的是他，而不是我。&rdo;

&ldo;我知道。&rdo;葉致文一邊笑一邊耗盡心神，&ldo;那琴，本是上古神器，只可惜落入魔道之手，至白之琴一朝入魔，那便是至穢之物。有它，他如虎添翼;沒它，只不過需要再勞心去尋一件稱心古器。&rdo;

眼看自己真要被困在此處，初一難得緊張起來，急道：&ldo;你既然知道，何必做這不划算的買賣，拿你的命困住我，值嗎?&rdo;

&ldo;有靈氣的古器，哪有那麼好尋。&rdo;再者，程無言如此有把握重新撬開三界通道，皆是因為已摸尋出解開封印的琴音訊率，有靈氣、古器且還是樂器，符合這三點的上古遺物世上鮮有，但到那時，大概已有其他神族注意到程無言的所作所為，就不須自己操心。

他……終是自覺承擔不起守護人界的重任，他只不過是一名仍有俗心的小道士，所求不過是守著這山，這人，安穩過完這一生。

師父贈與的蓮印在葉致文腳下緩緩盛開，初一本來還想著強行在葉致文完成之前將其抹殺，真動手時才發現滿山的靈氣和功德壓得他根本無法靠近葉致文，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同歸於盡般的自殺行為。

午靈山一夜傾塌，悄無聲息。

執燈趕來的時候，只來得及護住葉致文最後一縷心魄，立在那看著原本的高山化為深坑，地下水溢位，清澈的水流逐漸填平凹陷。

他還在消化這裡發生何事，午靈山的異動驚擾方圓所有非人族的注意，不少在往這趕來。

程無言第一個趕到，他本就時刻關心午靈山的動靜，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深潭，被驚得大腦空白三秒。

幾乎是咬牙擠出喉間的話語，問現場唯一的非人者：&ldo;這裡發生了什麼?!&rdo;

執燈早已收起心魄，一臉無辜地回看程無言：&ldo;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午靈山山主隕落了。&rdo;

&ldo;開什麼玩笑，午靈山何時有山……&rdo;回過味，程無言瞪大瞳眸，&ldo;你是說，無須道長?&rdo;

執燈點頭。

&ldo;怎麼可能?!&rdo;幾乎是嘶吼出聲，程無言不能相信，&ldo;好端端的，為何會神形俱滅!&rdo;

鎮魔潭還未完全成型，潭底深處，初一聽到程無言隱隱約約的聲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ldo;程無言!救我!&rdo;

執燈和程無言都聽到了魔族少年的聲音。

執燈喃喃:&ldo;這大概就是原因吧。&rdo;看向程無言，詢問，&ldo;你要救他嗎?&rdo;

剎那間已想通前因後果，程無言面如死灰，到最後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帶著恨意的猙獰和絕望的漠然：&ldo;救，我拿什麼救?&rdo;

以道者身家全部修為隕化的鎮魔潭，只有其本人才能解封，然而……耗盡修為的代價，往往是性命甚至是‐‐灰飛煙滅。

至少，他是真感覺不到葉致文存在了，這人就像是憑空蒸發，搜尋不到半分存在的跡象。

在潭水即將完全沉寂之前，程無言極其冷靜地詢問初一：&ldo;你為什麼要逼他。&rdo;

聽不到初一的回答，一潭死水定型。

其他妖類已趕到，遠遠觀望不敢隨便靠近;顧念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