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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的畫面不多，其中一個，他在記憶裡哭得很傷心，記不起是因為何事，只記得那時的感受，是當真撕心裂肺的後悔和悲痛。

似乎是因為眼睛哭到紅腫，浮腫妨礙到視線，加上淚眼朦朧，他看到的畫面周圍都模模糊糊，主要是白色和黑色兩種顏色，耳畔是顧念晏的聲音，不顧他如何苦苦哀求，對方仍然在他身上又親又啃。

他掙扎，他反抗，撼動不了身上人分毫，強烈的屈辱和悲哀湧上心頭，逐漸變成恨意。

&ldo;顧弦之，我恨你，我恨你!&rdo;

壓在身上的人停下動作，酒味沖鼻，隨著酒罈被投擲在地上發出碎裂的巨響，安文卿嚇得抖了抖身子，很快，顧玄弈再次欺身壓過來，手腕被壓制舉過頭頂。

&ldo;恨我?子晏，你為何變心如此之快，該是我恨你才對!&rdo;

&ldo;準備發呆到何時?&rdo;

記憶裡的聲音和耳邊的聲音重合，將安文卿一下子拉回現實，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顧念晏，下意識害怕地退後一步，眼裡不自覺流露出懼意。

顧念晏低頭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了什麼血跡嚇到他，確認自己身上並無不妥，不解：&ldo;怎麼了?&rdo;

安文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咬著唇縫不回答，顧念晏不想逼他，等了一會兒見安文卿仍沒有說的打算便放棄了：&ldo;近日要是覺得心神莫名不安寧，可以找我說說話，你現在魂魄漸漸補全，沒有完整之前總是不太穩定，哪裡覺得不對勁要立刻跟我說。&rdo;

顧念晏的神色情真意切，安文卿沒理清自己記憶裡的因果緣由，不想妄下斷言，神情緩和下來，輕輕點頭。

來到二樓，顧念晏打算整理下最近要收的魂魄順序，少年盤腿坐在花盆景觀上面，癟著嘴，滿臉寫著&ldo;不愉快&rdo;三字，顧念晏當做沒看見他，自顧自做事。

少年丟擲個問題給他：&ldo;這鼠妖認識的人也不多，巴掌大的城市，他能把東西藏哪去?&rdo;

繼續當沒聽見。

許久也沒見回應，少年這才抬臉看向顧念晏，神色忽而肅然：&ldo;昨晚，你在郊外?&rdo;

&ldo;沒有。&rdo;顧念晏頭也不抬神色自若，回答得乾脆利落。

少年喃喃自語：&ldo;我想你也沒那麼大膽子，沒理由幫著他們……城裡現存的妖本就不多，有隨身空間的更少，再加上和鼠妖認識，一條一條篩選下來就沒人了，誰會幫他藏東西，跟我作對，可是需要很大勇氣……&rdo;

顧念晏不搭話，讓少年自己猜去。

少年唸叨許久，突然沒了聲音，等顧念晏意識到的時候，少年早已離去。

初一站在山腳，遙遙仰望面前這座山，渺渺幾盞路燈，照不亮隱在黑夜裡的建築物。

隻身一人前來，免得程無言在一旁礙事，他算是看清楚了，那個人類的靈魂終究是影響到程無言，令程無言總是對葉致文心軟，如果程無言在場，自己怕是不能從葉致文這獲得任何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陪23聊天了嘛!評論約起來呀!

第104章 卷四：26

&ldo;這幾日, 是不打算讓我安生睡個覺了嗎?&rdo;葉致文裹好外衣, 看向屋外的黑影處。

他受的傷還未痊癒, 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麼，法力卻深受限制，所以直到魔族都來到他門口他才察覺到魔族的存在。

鬥法打不過，但氣勢不能輸，葉致文挺直腰桿, 佇立屋內：&ldo;既然來了, 不妨進屋一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