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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除去那先頭原以為是個冉冉新星,卻跌份跌進谷底的秦元劉崢。鄴都百姓想破了頭來,都想不到他們這周國唯一的小千歲,終會與誰締成良緣。
第119章 暗潮洶湧
這頭想不通的事兒便無需再敘, 眾人便又將目光投向了公子沐笙。早些年前,周國上下便都分明曉得,周王的子侄之中,最是為民的是公子沐笙,最窮的也是公子沐笙。
起因便是昔日寧川少主風淺樓鬥富, 齊公子囪欣然應戰, 公子沐笙卻是淡然一笑, 不卑不亢退居事外道:&ldo;笙之一身, 不過兩袖清風。這比奢之事,便就罷了。&rdo;
彼時,周人聞之可是喪氣,便就傳出了不少怨罵之詞, 道是公子沐笙窮酸丟人, 吾周泱泱大國, 竟連一方小城都鬥不過麼?卻後頭眼見著齊公子囪死於鬥富,那些個嚼舌根的方才明白,窮有窮的好, 認慫也有認慫的好。
如今,又眼見著公子沐笙的婚事定得倉促無比,君上賞賜的宅邸也夠寒酸偏僻。眾人瞧在眼裡, 念在心底,鬧鬧騰騰的茶館之中,便就有一中年文士不禁唏噓慨道:&ldo;這二殿下屢立奇功,卻怎麼君上半點賞賜也無?早曾聽聞二殿下不受君喜了!原以為只是些謠言笑話, 卻如今倒是坐實了!這般,那二皇子婦,怕也只有表面光鮮了罷!&rdo;
他這一言,也叫左右都看了過來,眾人言辭紛雜,俱是道公子沐笙比之公子詹如何不受君喜,這太子之位雖是玄虛無主,公子沐笙也算能人,卻他討不得聖心,便就是與儲君無望了。
這嚼舌根子的話,說者有未有心是不曉的,卻聽者可是有意了。茶館二樓的雅廳裡坐著個身量嬌小,如花似玉的小姑子。這小姑的穿著打扮甚是古怪,正紅花鳥案對襟上衣,銀鏈吊繡花圍腰,繡著花草的蠟染百褶裙。她發上腕上都繫著銀鈴鐺,遠看那發上的鈴鐺像是系在一根細細的銀繩之上的。卻再細看才能得知,那分明是一隻繫著鈴鐺的鮮活小銀蛇。
這小姑名喚芃苒,非是周人而是魯人。她的身份又較為特殊,大司馬婁安的嫡妻芃氏出自魯國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衡陽芃家,現下魯國的太后便喚芃萩。而這芃苒是誰呢?她是魯國上將軍芃賀的嫡次女,婁安嫡妻芃氏的親侄女兒。
彼時,聽著正堂中悉悉索索的議論之聲,芃苒雙手捧著臉,一雙大眼嘰裡咕嚕轉。她繫著銀鈴鐺的嫩白腳丫也一徑輕輕地晃,叮叮噹,叮叮噹,一陣又一陣,叫人心都要酥上幾分。
一個時辰過去,待見正堂角落裡,那戴著帷幕的婁九妹案上的一盞茶久久才被淺淺抿了一小口。芃苒大眼微眯,朝著身後容色溫婉,氣韻端莊的婁解歡輕輕一笑,便頗是意味深長地脆聲嘀咕道:&ldo;七姐!我便說了吧!九表姐的氣色可是不大好呢!按你們周人的規矩,這都喜事臨門了,不該安安分分躲進繡樓裡繡嫁衣麼?卻她怎麼偷偷溜來茶館,盡聽這些個不靠譜的流言了?看這模樣,還似都聽進心坎裡去了呢!&rdo;說著,芃苒更是抬起纖細的手指戳了戳自個發上的小銀蛇,嘴唇微微嘟起,有些孩子氣的,懶洋洋地嘲道:&ldo;貂兒呀!我這九表姐可比你這懶蛇還蠢哩?怎辦,我這心裡頭可是越發的癢癢了!&rdo;
見芃苒這機靈古怪的模樣,婁解歡全是見怪不怪,她眼波含笑地望著她,轉眸又睇了一眼頗有些神不守舍,緩步走出茶館的婁九,心思一動,低低說道:&ldo;阿九自小到大耳根子便軟,母親又最偏疼於她,遂就叫她更不吃不得苦。如此,就也常常因噎廢食。&rdo;說到這,她的話風又是一轉,對上芃苒狡黠看來的目光,微微一笑,褪下了腕上的玉鐲,意味深長的,輕輕地說道:&ldo;苒苒,這玉鐲是我婁家的信物,我與九妹各有一隻。如今你既歡喜,便就拿去罷。&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