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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麗環，目光天真，還有些憨厚的傻氣，&ldo;姑娘還跟卉兒合計，打算搬到攏翠居去住，因為那裡離亭三爺住的臥雲院近些。後來太太帶了思巧來敲打姑娘，姑娘很不服氣，曾說過&l;寧願在林家當貴妾，也不願過窮日子&r;的話，還說即便眼下是貴妾又如何，將來正房奶奶的位置遲早是我的。&rdo;

林老太太的臉色愈發難看，王氏氣得臉色都青綠了，秦氏卻面帶驚喜之色‐‐她以為香蘭是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悶葫蘆，誰想說起話來條條分明，刀刀見血！

曹麗環直想撲上來撕爛香蘭的臉，口中高聲嚷嚷道：&ldo;小賤蹄子，你胡說！你汙衊我！你胡說！&rdo;

香蘭仍然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看著林老太太的臉：&ldo;奴婢並未胡說，這些都是環姑娘跟卉兒私下裡說的時候，我在房裡做活兒，無意聽進一兩句罷了。我還勸過，姑娘跟任家少爺已經有婚約了，而且嫁出去還當正頭奶奶呢，誰想姑娘聽不進去，反而打罵我多事，我便只好不再說了。&rdo;

&ldo;老太太，老太太你別信她！&rdo;曹麗環連滾帶爬的抱住林老太太的腿，&ldo;這個丫頭心腸壞，又懶惰，不服管教還手腳不乾淨，我管教嚴厲些她就懷恨在心，所以挾私報復……&rdo;做出傷心欲絕的神情看著香蘭，哀哀道：&ldo;我不過是對你嚴厲些，你又何必……又何必……&rdo;

話音未落，香蘭便&ldo;哇&rdo;地哭了起來，哭得比曹麗環還要傷心：&ldo;姑娘，你怎能這麼說話？你身上的衣服，手裡的帕子，還有嫁衣、嫁妝，全都是我繡的呀。還有燒水、灑掃、澆花，也統統是我。&rdo;說著舉起雙手，&ldo;老太太不信看我手上的針眼。姑娘憑良心說，卉兒、懷蕊，還有後來的思巧，哪個比我幹得活兒多？我不討姑娘喜歡，是我愚笨，可姑娘也不該因為我忠言逆耳就厭惡我……今日是當著老太太和太太的面，我才說出這番話來，否則姑娘可聽我背後搬弄過什麼口舌是非，從我嘴裡何時說過姑娘一句不是？我這樣說，也是為了讓老太太和太太多勸勸姑娘罷了……&rdo;這一哭是真心，勾起了以前受委屈的日子，真箇兒傷心欲絕。

秦氏幾乎要拍手喝彩，這小丫鬟的極其聰明善辯，原是背主告密，再怎樣說都多少有些不光彩，可經她偏偏做出一副天真模樣，讓人以為她真的沒有多少城府，三言兩語一解釋，反倒變成&ldo;她忠言逆耳姑娘不聽，她便只得告訴長輩，讓長輩管教&rdo;的意思了。

香蘭用袖子擦擦眼淚，又哽咽著說：&ldo;後來姑娘愈發……糊塗了，今日壽宴上，姑娘從席間偷偷拿了一個桃子，又說要去解手，我跟在後頭，看見姑娘在淨房裡把桃子汁擰到瓷瓶裡，回到席間，借著袖子擋著，把桃汁倒進酒裡，哄綺姑娘吃了幾杯。我原還納悶，後來猛然想起，上回綺姑娘請環姑娘小坐時曾說過自己碰不得桃子也吃不得桃子，我生怕惹出事綺姑娘不好，也讓老太太、太太著急，出去之後恰好碰上紅箋姐姐，便告訴她了。&rdo;

話一出口，屋裡便靜悄悄的。

曹麗環身上一軟，只覺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第36章 撒潑

秦氏目光森然：&ldo;環姐兒，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是不是要說，桃子汁不是你放的，是這個丫頭存心害你才這樣說？&rdo;

曹麗環哭得肩膀一抽一抽：&ldo;就是她害我，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