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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笑,那笑就像是在說:元元,你也沒有真話。
這話呼之欲出,我幾乎能想像出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表情。
我讀懂了他的眼睛,又有些怵,甕聲甕氣地小聲叫了句:「王爺,我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被我逗笑了,杵了杵我的腦門:「元元,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他又摟著我躺下,緩緩地說:「其實本王也不算騙你,織歡入府前與嚴鋒相識,兩人一見鍾情,結果陰差陽錯,織歡受命入了府。」
我扒著他的肩膀,小聲問:「然後呢?」
「詔書一下來,嚴鋒就來求了我,我說皇命不可違,但等過上幾年,可以把織歡賞賜給他。」他看了我一眼,低頭吻了吻我的發頂,繼續說,「嚴鋒跟著本王,這些年出生入死,吃了許多苦。」
「所以您答應他,不碰他的女人,是嗎?」我問,「您把織歡納入府裡,卻沒去看過,是因為您早答應了嚴鋒,只是您沒想到,他們情難自持,竟然出了事,對嗎?」
「元元真聰明。」他笑了笑,又說,「所以本王才說,這些事是由不得人的。真動了心,就想立即跟他在一起,一時半刻都等不得。」
初聽這句話時,我竟不知他有如此深意。
我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王爺,元元想多一句嘴,您不要怪我越界。」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嚴鋒與織歡相識,是天的安排,還是您的安排?」
他還沒開口,滿眼的笑便給了我答案。
「元元,你已經猜出來的事情,何必要明知故問呢?」他輕輕摸了摸我的耳朵,低聲說,「元元,織歡不是壞人,可若她真成了這王府裡的女人,那她也做不成好人。」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景晏得知太后挑中了織歡,便暗自促成了嚴鋒與她結識,兩人能一見傾心,估計也少不了他的安排。
入府後,織歡本該為太后做事,可嚴鋒是景晏的人,權謀與愛情,景晏賭,她會選愛情。
對此,二人應是毫不知情,甚至還會覺得愧對景晏。尤其嚴鋒,本就是忠心耿耿,景晏又允了他的心事,從此,他更會死心塌地。
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孩子。
所以嚴鋒才會說,他不在乎我是否供出他,他只在乎這個孩子。
至此,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那您為何做局,要我撞破這一樁事?」
景晏笑了幾聲,笑聲也是那樣涼薄:「實話說來,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打算,本王不過想看看,你是會幫著別人瞞騙本王,還是會於心不忍,如實相告。」
竟是這麼一個毫無意義,甚至有些幼稚的理由。
那我為何聽著有些心酸呢?
「王爺,元元讓您失望了,是嗎?」
他還是那樣深深地望著我,眼角蘸一點笑,嘴角也蘸一點笑:「元元,是本王對你不夠真,不夠誠,你這樣聰明,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這似乎成了景晏與我之間,一個約定俗成的遊戲——我們頻頻做戲,妄圖試探對方的真心,卻又將自己的真心牢牢攥在手裡,誰都不肯撒手,不敢撒手。
這事之後,我去找過織歡,瞞下了景晏的籌謀,只說了我的打算。
後來,府上都知道,織歡悶聲不語幾個月,最近卻忽然就得了寵,不多時便有了孕。下人們私下都在說,織歡主子得了勢,元元主子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織歡本就安靜本分,有孕後就更不愛動,我偶爾去她屋裡看她,陪她說說話,更多的是安慰她。凌宜偶爾也會來,她來時我們三個人便會聊閒天兒。凌宜說話還是那樣客氣,她怕惹嫌,來時從不往織歡屋裡拿東西,也不靠近,連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