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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睛,繼續說:「其實這不必我說,您也一定明白。那天您跟我說起太后娘娘過壽的事情,我在想……要不,您跟織歡要個孩子吧?」
「你說什麼?」
我心裡有些打鼓,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織歡要真懷上了,顯得她最承寵,給太后一個安心。織歡是聰明人,有孩子拴著,她在府中便不會妄動。至於嚴大人,王爺,等您娶了晚芍郡主,到時就是真把織歡賞賜給嚴大人,太后娘娘也不會說什麼。」
「元元,你將本王安排得好明白,雖然聽著,是薄情了一些。」他摸摸我的頭,像在摸貓兒,「元元,你說得有理。」
他停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中都是笑,像說悄悄話一般湊過來,同我耳語:「元元,這就是你給那孩子想的辦法?」
我聽見胸腔中發出咚的一聲響,緊接著,心便如戰鼓一般紛亂破碎地跳動起來。
「王……王爺,」我侷促地挪下榻子,手摳著床沿,小心地跪著,「我……」
景晏側過身,支起腦袋,笑著看我:「不急,你慢慢想,慢慢編。」
「我編不出,王爺,元元騙不過您,」我越說越沒底,聲音細如蚊蠅,「元元沒想害您,真的!這事兒,元元還是可憐王爺,不是不是,不是可憐,是、是心疼……」
「你心疼本王?」他出聲反問,輕輕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元元,本王倒真沒覺出來你心疼。」
他伸出手來夠我,我下意識去躲,他才冷了臉,叫了我一聲:「元元!」
我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膝蓋,聲音也沒了氣力:「王爺,元元知道,這回是完了……」
「元元。」他單手一撈就將我拖回了床上,「你不嫌冷?」
我一愣,卻更慌了:「王爺,您究竟想幹什麼呀?您做局整我?」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元元。」他揪著我的臉蛋,「是昨天晚上嚴鋒招了,他說織歡同他早在入府前就已傾心彼此,並非私通款曲。他自知做出荒唐之事,罪不可恕,當著本王的面,又是要死又是要活,還抖出你撞破了他二人之事,聽說你求他不要殺你,還險些嚇尿了褲子?」
這嚴鋒,我還未供出他,他怎麼反過來將我一軍?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還說什麼了?」我還有點發怵,怯生生地問。
「求本王保了這個孩子,還能說什麼?」他倒是神色自若,還笑得出來,「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算不上君子,但細算起來,確實愧對織歡。」
聽他這意思,是要應允這一樁事。想不到他生於皇室,對兒女私情竟看得如此開明。
「那王爺打算怎麼辦?」我問。
「本王?」他看著我笑,十分討人嫌地沖我眨眨眼睛,「本王覺得你的打算不錯,元元,就這麼辦吧。」
「那,您不罰我?」我不會相信他竟這麼仁慈!
「怎麼?你還挺失望?」他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那就罰你一個月俸錢吧。」
我犯的是死罪,他竟只罰一個月俸錢。織歡與嚴鋒都是死罪,他竟虛懷若谷,就這麼一筆帶過了。
是他對自己人向來寬容?
是他對我有情,對嚴鋒有義?
不對!
這夜躺在床上,我是越想越不對!白天是讓他嚇著了,現在卻反應過來——他的說法並非天衣無縫,稍加推敲,便能發現其中漏洞!
他自己信口雌黃,還反過來詐我,做出一派寬宏大量的假樣子來,真是令人心中來氣!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盯著他看,他這會兒睡著了,睡得那叫一個安穩!
真是越想越氣!我當即掀開被子,搖醒了他:「王爺,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