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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的方式無聲道歉。

鄭風林卻看著宋暮雪說：&ldo;我去尋找我心裡缺失的那桿秤，你也要去尋找你的才對。&rdo;

&ldo;這幾天都沒見到寇霜，她在哪裡，你知道嗎？&rdo;鄭風林停頓了一會兒之後，輕輕地問道。

第181章 殘忍

孫佳文問寇霜：&ldo;能看見了麼？&rdo;

她遞給寇霜一杯水, 寇霜伸手接水杯的動作還是有一些停頓，但比之前完全摸不清方向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寇霜沉默地點了點頭，但並不說話。

現在她的視界不再是黑濛濛的一片，而是隱隱約約看得見光, 也看得見模糊的色塊。但更細節的東西卻完全不行，甚至連面前是個人還是個檯燈都不知道。

&ldo;怎麼樣, 選好了麼？跟我一塊兒衝出去唄？&rdo;

孫佳文問話的時候吊兒郎當, 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

寇霜思考了好一會兒, 才說：&ldo;為什麼是我？&rdo;

孫佳文輕輕地&ldo;呵&rdo;了一聲, 說：&ldo;我也無能為力, 不如去問問你的造物主？&rdo;

寇霜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幾乎說不出話來：&ldo;你為什麼說，我也是……也是……&rdo;

孫佳文說：&ldo;一句話, 跟不跟我出去？&rdo;

這次語氣變得無法捉摸, 不知道是為什麼。

&ldo;我……為什麼我也是？我活了二十多年, 很確定都是真實的。你……你憑什麼……&rdo;

寇霜說到一半, 就說不下去了。

你憑什麼說我是假的？

孫佳文同樣說宋暮雪是假的，還曾經真正到過更高一級的&ldo;真實&rdo;。

能夠因為這個，選擇相信孫佳文現在說的話麼？

要拋棄自己一直以來的人生麼？

孫佳文說要跟自己逃出自己的小宇宙, 那麼外面又會是什麼呢？宋暮雪……呢？

孫佳文搖了搖頭，說：&ldo;哪怕你已見識過，都不願意拋棄已經擁有的經驗。你為什麼覺得宋暮雪一定會願意跟你出去呢？因為愛情，還是因為理智？&rdo;

因為愛情，所以願意無條件追尋寇霜的&ldo;現實&rdo;；

因為理智, 所以願意追求更高階的&ldo;真實&rdo;。

孫佳文笑了一下，哪怕是從聲息之中，寇霜也能夠聽出其中濃濃的嘲諷。

但寇霜還是難以自抑地鬆了一口氣，道：&ldo;這麼說，你騙我的？&rdo;

一騙就是兩天。

想想也是，孫佳文能夠接觸到的，無非也就是目前的生活，和無處不在卻又遍地難尋的&ldo;天道&rdo;。僅僅憑著這些，如何能夠確定天外有更高的天？

如果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孫佳文的的腦袋裡，那麼除非真的抵達第二層的&ldo;真實&rdo;，否則永遠也無法確定它的真假，從而時時自危。

這是發生在意識世界裡的無窮無盡的推演，像是在真實外攜裹又一層的真實；又像是剝開一層又一層的洋蔥，最後剩下一個小小的核。

質疑是沒有退路的。就好比孫佳文，一旦成功了一次，便會預設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可，哪裡有那麼多敵人呢？

而自己正在親手將宋暮雪送上這條路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