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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我陪你。」
「沒事的……」
他一遍遍輕聲重複著,溫柔的聲音像清風吹拂,逐漸帶走痛楚。
一直到曙光初露,薛亦才漸漸感覺傷處的痛楚消退的差不多了,起碼不會讓他難受的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去抵抗。
「我好些了,勞你受累了,陪著我一晚未睡。」他再次張口,嗓子像是被烈陽烤了幾個月,乾裂成一寸寸的土地,嘶啞的厲害,鼻音也很重。
他說的很用力,發出的聲音卻很小,幾乎已經不能說話了。
文羽穆幫他整理了一下鬢髮,淺笑著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薛亦虛弱的靠在枕頭上,文羽穆起身爬下床,披上外袍,對他道:「你歇一會兒,我去燒些熱水來洗個澡,出了一身的汗,你該受不了了吧?」
薛亦側躺著,眼睛一直追隨著他,聞言笑了一下,點點頭。他的眼睛會說話,彷彿在說,還是你最瞭解我。
文羽穆燒好了水,先是給他盛了一碗,加了些蜂蜜和一滴靈露,端了出去放到他身旁的床沿上。
「你先喝些水,小心燙。」
薛亦眨了一下眼,文羽穆笑了,「想我餵你?」
薛亦點點頭,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樣。
文羽穆道:「我看你還不至於喝水的力氣都沒有,快別鬧了,我還要去給你兌洗澡水呢。」
薛亦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委屈巴巴的點點頭。
文羽穆想他都有力氣撒嬌做作了,喝個水問題不大,便無情的離開了。
竹屋是沒有浴室的,這裡的構造很簡單,就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古代的衛生間自然不像現代那樣功能綜合,就純是用來放恭桶的,被嫌棄的安置在房間的外面隔斷的小間。
他們搬進這裡後,用屏風隔了一個浴室出來,就放在內室的角落。
文羽穆用水桶提了熱水和涼水來,慢慢的兌出合適的溫度。他也沒吝惜靈露,往他的洗澡水裡也放了一滴,滋養他的身體。
準備好一切後,他去扶起薛亦,幫著他坐進浴桶。
「衣服濕了一會便扔到一邊的髒衣簍裡,我去給你取身新的中衣來。」
熱氣燻蒸後,薛亦的面色逐漸紅潤,喝完靈露蜜水後,嗓子也好了許多,彷彿三伏天撒了一捧雪。
他扒著桶沿,依依不捨,可可憐憐的道:「我好難受,你也不多疼疼我,就知道躲著我……」
文羽穆對他這一套已有了應對之措,他伸出手掌,輕輕掩面,「我看不到,也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薛亦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文羽穆笑著搖頭,出去幫他取了一身新的中衣,掛在屏風上,人卻沒再進去——他還要準備早餐呢。
薛亦看著被從外面扔進來搭了一半的中衣,悶悶不樂的往自己身上澆了一瓢水。
洗完澡,薛亦感覺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原先的不適一掃而空,整個人神清氣爽。
他利索的爬出浴桶,擦外身往外走了幾步,才發覺自己的左腿腳踝走起路來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痛了。
他愕然的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來回走了幾步。
「沐沐,沐沐——」他欣喜若狂的跑出去,死死抱住正在盛粥的文羽穆,「我的腿,腿走起路來比以前好了!」
文羽穆也高興,雖然遭了罪,但到底沒白受。
他笑著拍拍他的背,「那太好了,明日休沐,我們回家告訴娘和嫂子這個好訊息。」
薛亦不住地點頭,趁他不注意用力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還不等文羽穆反應,便逃也似的跑了。
文羽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