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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穿著拖鞋追了出來,跟屁蟲一樣跟著他,文羽穆索性使喚他,「那你來燒好了。」
薛亦應了,喜滋滋的去燒水,也不知道是在高興什麼。
文羽穆一直喜歡他的赤子之心,孩子氣的很可愛,他靠在門框上,看薛亦散著頭髮,穿著鬆垮的中衣坐在小板凳上燒火,忍不住嘴角帶上了笑意。
「若是叫人看到你這幅樣子,怕是什麼臉面都沒了。」他故意逗他道。
薛亦轉過頭,俊臉上沾了點灰,笑著對他說:「不叫人看見不就行了,你又不會嫌我不穩重。」
他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大鍋燒水很快,燒好後兌上涼水,先擦洗一下身子,然後再泡腳。
文羽穆也脫了外衣,穿著中衣坐在床沿,長發隨意地用髮帶綁了一下。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道:「你把腿搭上來,我先看看你的傷處。」
薛亦把褲腿撩了上去,露出修長緊實的小腿,白的刺目,也沒有腿毛,乾乾淨淨的好看。
文羽穆細細打量著他的腳踝處,發現那裡有點腫,還有輕微的變形,面板顏色也較別處深一點。
他輕輕地捏了一下,低聲問,「是這裡嗎?疼嗎?」
薛亦看著他認真地觀察自己的傷口,眼神專注又心疼,心中熨帖的緊,溫柔笑道:「沒事,不疼。」
文羽穆抬頭看他一眼,蹙眉道:「別逞強。」
薛亦便委屈的叫了一聲疼。
文羽穆也拿不準他到底是疼不疼了,便問他,「以前的大夫都怎麼說?」
薛亦神色黯然了下來,道:「大夫說,因接不好,以後可能會變形,變形到一定程度,那腳脖子就算是廢了,小腿可能也會跟著疼,到了四十左右,大約就徹底壞了。」
文羽穆聽的心口發緊,他張嘴,乾澀的道:「不怕,這次一定會好。」
他手掌覆在他傷口處,輕輕撫摸了一下,溫聲道:「我給你敷藥,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便說出來。」
薛亦嗯了一聲,眼睛一直看著他。
他心裡有種篤定,就算治不好,就算他真的不能走,他的妻子也不會拋下他,這讓他覺得很安心。
原先讀古人詩詞,只覺此心安處即吾鄉寫得好,意境悠遠淡雅,此時才覺原來找到歸宿的心安,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安穩。
太陽還未落山,屋裡光陰卻有些暗了,文羽穆把燈移了過來,就著燈光開啟藥膏,細細的,均勻的塗抹在薛亦的傷處。
由於不知道傷處的具體面積,他幾乎把整個腳踝都塗滿了,上延伸到小腿腿肚,下延伸到腳後跟。
敷好藥膏,他又用紗布細緻的裹了幾層,以防止藥膏滲出。
薛亦動了動腳,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腿又折了。」
文羽穆看了下,也笑了,不知不覺怎麼就給包成這樣了。
「反正也只在晚間包著,白日裡你還是一切如常。」
薛亦眼睛一亮,「白天不用上藥?」
文羽穆道:「雲崖寺的方丈雖不如無果大師精通醫理,但也粗通,他同我叮囑過,晚間敷藥,白日裡讓傷處透透氣,一直敷著藥膏,恐捂壞了傷處的面板。且一直敷著藥,那藥效便過剩了,徒增浪費,做無用功而已。」
薛亦頷首,「過猶不及,我明白了。」
文羽穆笑笑,「是這個理。」
兩人閒話幾句,薛亦面露驚疑的對他道:「我傷處好像在發熱,不對,是你上了藥的地方都在發熱,傷處還有些麻癢。」
文羽穆道:「想必是藥膏開始起效果了,你忍一忍。」
薛亦矜傲的笑起來,面容煥發出光亮,「我忍得。」
今日因早早敷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