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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撒腿就跑。
斯科爾茲內冷冷地看著他一邊哀號一邊擺開雙臂衝進黑暗之中,但很快就有一名衛兵跑到了福斯逃跑的路線上,將他擊倒在地。福斯哼哼著,堅持站了起來,又開始逃跑,那名衛兵朝天開了一槍,以示警告。福斯聽到槍聲,連忙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腦袋。樹林中被驚起的各種生物四下跑開了,在不遠處的外屋那裡,蒂爾南夫人的狗叫了幾聲。
衛兵抓住福斯的衣領,把他拖了起來,領著他來到斯科爾茲內面前。
萊內手裡拿著包,從房子那裡走了過來。福斯閉著眼睛,嘴裡喃喃有詞,不知在向哪一位神仙做著禱告。
斯科爾茲內說:&ldo;我們開始吧。&rdo;
23
賴安凝神靜聽。
他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知道自己的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但是,現在他終於可以一直保持清醒了。他腦袋依然生疼,那種甜絲絲、冷冰冰的感覺還停留在他的喉嚨和鼻腔裡。他知道被氯仿麻醉劑迷暈是怎樣的感覺,當那塊布捂著他的口鼻時,他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就是無法抗爭。
甦醒的過程如攀登陡坡一樣艱難。他必須不斷抗爭,防止自己再次掉進睡眠的深淵。他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眼睫毛在刮著什麼東西,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他動動手腕,發現被人綁住了。他用力掙紮了一下,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手上的銬子變得更緊了。他的腳也被銬上了。
賴安連忙靜下心來,他知道自己必須對目前的處境有所瞭解。他扭扭肩膀,感覺到棉布襯衫摩擦著面板。不管綁架他的人是誰,他們並沒有扒光他的衣服。他盡力動了動四肢,又挨個彎彎手指和腳趾,發現除了手掌上有些疼‐‐那是因為手撐在地上,磨破了皮‐‐自己沒有一處受傷。
他又動動腦袋,碰到了一個硬東西。他估計是椅子的靠背。腦袋碰到椅背的時候,頭皮上一陣刺痛。這是因為倒地前的那一擊。
他的舌頭可以自由地動彈。他張開嘴巴‐‐裡面沒有塞東西。他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因為乾渴,嗓子眼像有砂紙在打磨一樣。他是不是該喊一聲?他覺得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
他聽見身體的左側一直有個東西在發出輕微的噝噝聲,同時感到肩膀和大腿上熱乎乎的。是燃氣取暖器。
不知什麼地方有滴水的聲音,不緊不慢、清脆的滴水聲在空蕩蕩的空間裡迴響著。他將腳抬離地面,然後又放下,鞋跟碰到了堅硬的地面。這個房間不是很大,但是屋頂不矮。
他集中精力凝聽著。另一個房間裡有人說話的聲音。是男人,但是他聽不出來有多少人。
說話聲突然停了。一扇門開了。
腳步聲。兩雙腳走了過來。有東西碰了碰他的頭,接著,眼罩被拿開了。燈光像刀一樣刺著他的眼睛。為了抵禦燈光,他閉上了眼睛,將頭扭到一旁。
&ldo;別緊張。&rdo;一個男的說。
賴安知道這個聲音是誰。
他聽見有人在開水龍頭,水放了幾秒鐘之後,一個腳步聲向他靠近了。
&ldo;來,喝水。&rdo;
有東西頂在了賴安的嘴邊。是茶杯。他張開嘴,讓水淌進來。他吞嚥著,被水嗆得咳嗽起來。腦袋上的疼痛發生了轉移,原來深藏在腦殼裡面的疼痛轉到了頭皮上。
賴安眯縫著把眼睛睜開。是酒吧衛生間的那個男人。他的頭髮梳得很服帖,彼時身上穿戴的夾克和領帶現在不見了,襯衫袖子高高捲起。他把杯子放回角落的水槽裡。水槽旁邊還有一個男人,個子稍矮,但更加結實,穿著便裝,右手拿著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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