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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冰涼的感覺湧入了賴安的大腦，還有點甜甜的味道。他試圖翻個身側臥，但是坐在他背上的那個人好像變得越來越重，蒙嚨間他感覺身下的地面似乎變得很溫暖、很柔軟。

透過忽閃忽閃的眼睫毛，他看見那個黑髮男人在他身前蹲了下來，嘴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賴安想要對他說點什麼，還想問他幾個問題，不過他記不得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了。無論怎樣，現在都已經太遲了。

整個世界已經完全消失在了賴安眼前。

第二部 抵抗

22

斯科爾茲內看著哈康，福斯吃著烤肉、薯條和乳酪。蒂爾南夫人在斯科爾茲內打發她和她丈夫回家之前就做好了這些吃的。萊內對吃的則有些挑挑揀揀。他剛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聞到了菸酒的味道。但是，斯科爾茲內特意在他前面放了一杯水，在這杯水的旁邊，是萊內這個布列塔尼人為自己倒的一杯啤酒。

餐廳的落地門正對著花園。對於正在這裡吃飯的三個男人來說，這個餐廳似乎太大了。斯科爾茲內坐在餐桌的頂頭，萊內在餐桌的另一端，挪威人哈康，福斯坐在他們兩人的中間位置。福斯又喝了一口啤酒，揪了一塊麵包，把盤子上的乳酪擦乾淨。

萊內切了一片烤肉，用餐巾包好，放進口袋。突然，他注意到斯科爾茲內正盯著他看呢。

&ldo;給小狗帶的。&rdo;他解釋說。

斯科爾茲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了福斯身上。

&ldo;吃得開心嗎?&rdo;

福斯點點頭，嘴裡塞滿了麵包，乳酪從嘴邊滴落下來。他的腳上穿著襪子，沒有穿鞋。蒂爾南夫人堅持要他脫掉靴子才肯讓他進來。

&ldo;也許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我每天晚飯後都要繞著花園走走的。&rdo;

福斯朝餐廳的落地門看去。&ldo;外面正下著雨呢。&rdo;

&ldo;來吧，下點小雨不會把你怎麼樣的。&r;

福斯聳聳肩膀。

&ldo;好。&rdo;斯科爾茲內說。他拿起搖鈴，搖了兩下，埃斯特萬出現在過道上。

&ldo;把我的外衣拿來。&rdo;斯科爾茲內說，&ldo;還有福斯先生的鞋子。&rdo;

埃斯特萬取來外衣和鞋子之後，開啟落地門，把福斯的靴子放在門外，把斯科爾茲內的外衣遞給他。

福斯繫鞋帶的時候，電話鈴響了。埃斯特萬離開了餐廳去接電話。片刻之後，他回來了。

&ldo;是豪伊先生。&rdo;埃斯特萬說。他說&ldo;豪伊&rdo;的時候，聽起來像是在說&ldo;好矮&rdo;。

斯科爾茲內不緊不慢地扣著外衣上的扣子。&ldo;告訴部長說我不在。我明天早上給他回電話。&rdo;

埃斯特萬向他鞠了一躬之後，離開了餐廳。

斯科爾茲內向萊內點點頭，跟著福斯走進了外面的毛毛細雨之中。

兩人走在通往外屋的小路上，石子在鞋子下面咯吱作響。細而冷的雨在斯科爾茲內的眼睫毛上整合了雨滴，他連忙眨了眨眼睛。順著眼角的方向，他看到了小路兩邊隱藏在樹林中的衛兵。斯科爾茲內和福斯不緊不慢地走著，注意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斯科爾茲內問：&ldo;哈康，你快樂嗎?&rdo;

福斯豎起衣領，嘴裡含混不清地說：&ldo;是的，我覺得快樂啊。有時我想家。我想挪威。我想看雪，不想看雨。但是，這裡也不錯啊。他們不會把我關進監獄。在挪威，他們會把我關起來的。我不想進監獄。&rdo;

他們走過花園，前面不遠處就是穀倉和棚屋，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