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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種毫無意義的假平等,還值得強迫許許多多的人犧牲利益去追求嗎?還值得用什麼“計劃”以求其實現嗎?如欲實現貨真價實的平等,有而且唯有在貨真價實的民主制度裡。)
因此,有許多人對社會主義存疑懼之心。而且,渴慕自由,乃最強有力的政治動因。為了緩和許多人的疑懼心理,並且利用大家渴慕自由的政治動力,於是,社會主義者天天對大家作諾言,允許大家得到所謂“新自由”。他們說,社會主義之實現,將使人類從必然的領域飛躍到自由的領域。(譯者按:這話乃所謂“矛盾的統一”之一形式。舉凡,從“國家之壓制”到“國家之萎謝”,從政治現實的極權主義到政治理想之無政府主義,從政治理想上的仁慈到現實政治中的殘酷。從現在否定一切到未來再肯定一切……等等“矛盾”的轉變,都是與“從必然飛躍到自由”同一型模的想法。在事實上,一切獨裁極權統治,無不以或多或少的程度利用此說以掩飾其現實的醜惡與嚴酷,且把大眾的注意力引向理想的未來,而忍受目前的蹂躪。其實,這種“理想主義”不過高等的愚民術而已。這一路的說法,在語意學的解析(semantical analysis)燭照之下,都是穿上聖衣的惡魔。容有機會申論之。)他們又說,社會主義會帶來“經濟自由”。如果人類沒有經濟自由,那麼已經得到的那種政治自由是“不值得享有的”。人類儘管為了爭取自由已經作過長期的奮鬥,而能完成這件功業的唯有社會主義。那已經得到的政治自由不過是這件功業之初步的成就罷了。(社會主義是走上共產主義的橋樑。危險——海光)
社會主義者為要把這番議論顯得言之成理的樣子,於是不得不將“自由”一詞的含義加以精巧的改變。因此,這些改變的地方,很值得我們重視。在那些曾為政治自由而奮鬥的偉大使徒們的心目中,自由一詞之所指,是免於被人壓制,免於他人濫施專斷權力。尤有進者,當一個人受到某些因素之束縛,以致除了順從他所屬的上級之擺佈以外,他便毫無選擇之自由。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能從這些因素的束縛之中解放出來,這也叫做自由。社會主義者所允諾的新自由,其所指並不是這些意義。社會主義者所允諾的新自由,所指卻是要人免於受必然之限制,要人免於那無可避免的選擇範圍的環境之強制。雖然,有的人所受到的限制較多,而有的人則較少;可是,其受到了限制則一。社會主義者說,新自由是要人從這種環境的壓迫裡解放出來。物質之缺乏,好像是一個暴政。當我們要獲得真正的自由時,首先必須打破物質之暴政,首先必須解除“經濟制度所給予人的束縛。”
照上面社會主義者所說的自由一詞之這種意義看來,所謂“自由”,簡直成了力量與財富的別名。那些向人允諾新自由的人確常又向人作諾言說,在社會主義的國家裡物質的財富將大量增加。然而。我們不難知道,只從絕對征服吝嗇的自然界下手,並不能帶來經濟自由。社會主義者所謂的新自由實在的意義,就是要消除不同的人在選擇範圍的大小所存在的差別。因此,新自由所要求者,其實就是一箇舊的要求之別名而已。這個舊的要求就是財富之平均分配。不過,這個新名詞一經提出,就使社會主義者與自由主義者之間又多添一個共同使用的字眼。這樣一來,社會主義者對自由一詞得以儘量剝削與利用。儘管這派人士對自由一詞的用法不同,可是很少人注意到這一區別。至於這兩種自由能否真正結合在一起,能把這種問題想一想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了。(譯者按:以上兩段對於自由的解析,乃語意學的解析之一實際的應用。這種解析,可予“要素論(essentialism)一當頭棒。要素論,亦如高度的形上學,危害民主生活久矣!對於在政治方面的要素論之駁擊,中國文字方面者,可看張佛泉先生最近的論著“自由與人權”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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