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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醫生突然感到很抱歉，他的臉色看上去是最緊張的一位：&ldo;我知道、我知道了。看來，費用是沒有問題的。如果確定，我們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會執行截肢手術，現在失血也很嚴重，萬一感染了就更麻煩了。手術同意書、風險保證書等等，我都拿出來了，請你看一下。&rdo;

莊醫生腋下夾著的資料薄是剛才臨時匆忙地列印出來的，診斷書也是用極力潦草的字型書寫。

他一面遞出來，一面跟曜臣說明：

&ldo;我剛才和骨科醫生外科醫生都緊急商量過，我們決定給傷者做左腿膝蓋下位的截肢手術，雖然他左腿膝蓋也受損嚴重，只是我們出於人道主義，儘可能讓他的截肢部分少一些，所以正好截到膝蓋下面3的位置，也就是小腿切除，以後裝假肢的部分也是小腿部分，而且如果神經恢復得好，未來可以考慮在膝蓋部分加入人造關節，他的左膝蓋甚至有可能恢復到自由彎曲的程度，比起失去膝蓋，是很好的選擇。&rdo;

他注意到曜臣平緩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就像閃過一絲質疑，又立刻恢復平靜。

&ldo;截肢到膝蓋下位，還要多出來一部分沒有骨骼連線的肉，那個位置太難看了，你不覺得就像街邊那些意外傷殘的乞丐一樣嗎。&rdo;

曜臣試想過了，截到膝蓋下的斷肢，真的十分突兀。

莊醫生和身旁護士都微微地愣住了。他們沒想到會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讓人無法接話下去。性命攸關的情況下，誰會在乎好看不好看？不是應該優先考慮日後復健的問題嗎？

&ldo;其實，我們沒有好看不好看的說法，這個手術是優先救人為主的，不過現在正在止血輸氧。&rdo;

&ldo;我能否進去看一眼？&rdo;

&ldo;可以，就站在門口看一眼吧。&rdo;

莊醫生帶著他朝向急救手術室的門口走去，兩人走過去以後，便止步在門口。不過從門口的位置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手術臺上的人的情況。月國戴著呼吸罩，渾身都脫光了，只有醫療用布搭在他的身上，腿部也被護士的身影遮擋著，但是他依稀能看見他受損的部分。

&ldo;到膝蓋上位。&rdo;

曜臣只看了一眼，就很快側頭回到廊道上，&ldo;你說了他的膝蓋也受損也很嚴重，沒有必要保留。&rdo;

&ldo;可是…&rdo;

&ldo;莊醫生，我和我母親都是做慈善的，我們去過殘疾人協會幾次，瞭解過他們的想法，在一定要截肢的情況下，他們會希望做儘可能讓自己的斷肢看上去比較美觀的手術。&rdo;

&ldo;其實，關於美觀，在這次手術結束以後，還會有整形科的醫生過來看他的情況，繼續做後續的一些小手術，要讓他的斷肢部分儘可能的讓他自己能夠接受，如果傷者他自身無法接受殘疾，後續治療也還有心理部分。&rdo;

莊醫生的聲音有些發抖，恐怕他也難以估計手術後的情況。

曜臣輕嘲了一聲後，又進而問道：&ldo;你說他有可能復健到膝蓋神經恢復，可以自由彎曲的程度，這個成功率是多少？&rdo;

&ldo;這個我現在不敢保證，因為還要考慮他的心理狀況才能評估他復健的水平。&rdo;

&ldo;既然無法保證，你怎麼有自信說出這樣的推斷。&rdo;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讓莊醫生已經沒有了底氣，他扶著眼睛說：&ldo;你應該知道，殘疾人的精神狀態如果一直良好，自身也足夠努力，只要不是脊髓受損，即使是四肢癱瘓都有復健的可能。&rdo;

曜臣也堅定地回答他：&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