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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寧公主緊了緊發疼的五指,笑得溫柔嫻雅,「有我在,大人何苦為了那些發愁呢?我必保大人一世富貴無憂。」說著伸出纖指,試圖去握住段溪橋的手。
「謝公主好意。只是微臣是個勞碌命,擔不起如此厚愛。」段溪橋手臂微挪剛好避了開來,懶懶伸出,朝前斜斜一指,「不是要回去麼?還不快來攙著我?」又勾唇一笑,「再這樣辦事,小心我明日便辭了你,另買一個人回來。」
話語中,儼然是把傅傾饒當成真的小廝了。
傅傾饒心道這人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藥,趕緊些走才好。深吸口氣,緊走幾步去到二人跟前。
慧寧公主跪坐著揮袖攔住了她,又抱住正在站起身的段溪橋的雙腿,將臉頰微微貼了上去,柔柔說道:「大人既是累了,又何苦兩處奔波?」
「是有些累了。」段溪橋撫了撫額,將手中酒壺遞了過去,「你幫我拿一下。」
大公主欣喜地接過酒壺,正欲再言,誰知段溪橋在她雙手放開的瞬間就抬腳邁了出去,脫離了她的環抱,伸手扶住了傅傾饒的肩。
惱羞成怒的慧寧公主騰地下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壺狠狠擲到地上。地上毯子很厚,壺未碎裂,酒水卻灑出,染濕出一大塊暗色。
「好,好。本宮好心好意地請你來赴宴,你竟是這般對待的麼!」
「酒也飲了菜也吃了,微臣自問該做的都做了。公主又何須介懷其他?」
慧寧公主冷哼道:「方才大人說良辰美景有酒有肉,須有佳人挽袖斟酒方才美妙。本宮屈膝為你斟酒,你卻是這般回報本宮的嗎?」
段溪橋伏在傅傾饒肩上笑得不能自已,「原來公主在意的是這個。公主可是冤枉微臣了。公主那樣做,微臣受寵若驚。只是微臣怎敢勞煩公主做這種事情?口中的佳人,實在不是說的公主。」
「你說的是……」
趁著傅傾饒不注意,段溪橋的手指飛快地劃過她的下巴,又輕輕握了下她的手,「這雙才是適合斟酒的手。方才我提過,是公主說不喜歡外人在場,我也只得放棄。」
慧寧公主惡狠狠地將座前矮几踹到一旁,抓起旁邊一個玉瓶猛力朝傅傾饒扔去。
『佳人』傅小哥正努力壓著胸腹間難受的感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段溪橋已經半攬著他微微側過身,用後背將那玉瓶擋住了。
慧寧公主還欲發作,段溪橋回身朝她拱了下手,說了句「多謝公主今日的款待」,便再不搭理她,只將身體歪靠在傅傾饒身上,就這樣讓她半扶半背地走出去了。
剛踏出屋門,屋子裡就傳來瓷器杯碟碰撞之聲。
傅傾饒腳步頓了下,段溪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沒事,藥物對我不起作用。方才是裝給她看讓她放鬆警惕的。繼續走。一旦停下,就不好離開了。」
他的聲音夾雜在無窮無盡的笛聲中,模模糊糊地像是從極遠的天邊飄來。
傅傾饒點點頭。本欲閉口不言,後又覺得說點什麼轉一下那撕心裂肺的疼癢感才好,便努力笑了下,故作輕鬆地說道:「也不怪公主這般。只能說大人這模樣當真是極好,是個人都要歪上幾分心思了。」說著,將歪歪斜斜趴過來的段溪橋又稍稍扶正了些。
「誰說是個人便會這般?你不就是沒事?」
「如果我是女子的話,定然也要被大人的美色所迷。」她想起剛進公主府時他說的那番話,這般講了後,頓了頓,又笑,「只可惜,今生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嘴硬。」段溪橋攬著她伏在她肩上哧哧笑了片刻後,戳了戳她的面頰,撩起她散在鬢邊的一縷髮絲,湊到鼻端嗅了嗅,低嘆道:「好香。」
他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帶著種魅惑人心的音調,混著醺人慾醉的酒香,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