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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陽致斜了眼去瞧薛二郎,笑道:「行商之人,最講究的便是信譽,在座的都是榮陽縣城裡的商界名人,當著他們的面兒,我哪裡會做出自毀名聲的事兒。」
薛二郎點點頭,摒除了腦子裡所有的念頭,長喘一口氣,撩開袍子便要跪下。卻聽一聲高喝:「二郎,不可!」
第84章
薛二郎循聲望去, 卻是素日裡相交甚好的一個友人,皺著眉頭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是一個私自出逃的女人罷了, 二郎你又何必為瞭如此不忠的女子受此胯下之辱?大丈夫何患無妻,便是今日裡跑的是你的正頭妻室, 你也不必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受辱,更可況不過一個妾室罷了, 跑了便跑了, 真真不必如此。」
薛二郎耐心聽得友人的勸說,然後抱得一拳,道:「多謝宋兄諄諄勸導,只是那女子並非尋常女子,乃是小弟的心頭摯愛。原是當初我強迫她為了妾室,又沒能護住她叫她受了許多委屈,這才叫她如此生怨。如今小弟已然生悔,又待她情深似海, 萬不能任由她流落在外。是以, 便不能聽得宋兄的相勸了。」
說罷, 薛二郎撩起袍子, 當真跪在地上給周陽致叩了三個響頭。
卻見得方才勸阻薛二郎的那人恨恨地一甩衣袖, 嫌棄的眼神望著薛二郎, 譏笑道:「原以為你是個丈夫,不曾想是個流連女色情愛的懦夫。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強迫了又如何, 叫她委屈了又能如何,說來講去,不過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便好似一件衣服,哪裡值得你如此?罷了罷了,是我宋某人眼瞎,從此往後,你我再不必往來。」說著找了一柄小刀,割下了一截袍子丟給了薛二郎,也不去理會周陽致,先一步揚長而去。
這姓宋的往日裡和薛二郎最是交好,如今斷然割袍斷義,薛二郎的心裡恍如灌入了一碗黃連湯,苦澀難忍,彎下腰拾起那條衣角怔怔看著,薛二郎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福慶忙扶住了薛二郎,擔憂道:「二爺……」
卻見薛二郎猛地握緊了那布條,抬起頭,一雙通紅的眸子望向了周陽致。
周陽致倒也說話算話,立時便將顧揚靈的訊息告知給薛二郎聽。如此一來,薛二郎哪裡還忍耐得住,轉回家便僱了一隊鏢師,跟著他一同往豐和縣快馬奔去。
室內一燈如豆,照得滿室昏黃。
福興端著一壺清茶進得屋內,見得薛二郎支著額對燭凝神,將茶壺擱在桌上,勸道:「已是有了姨奶奶的訊息,仔細尋訪總會尋得蹤跡來。夜色已深,二爺還是早些休息才是。」說著倒了一杯茶,擱在薛二郎跟前。
薛二郎直了直腰身,端得茶杯喝得一口,道:「你說的沒錯,比之前些時日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如今有了相對確切的訊息,已是萬幸。」說著看了福興一眼:「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裡還要繼續忙碌。」
福興點點頭,轉回身走了出去。薛二郎又悶頭坐了會兒,這才吹滅了燈,往床榻上一仰,漸漸沉睡過去。
翌日,顧揚靈三人問得滿西城的具體位置,又在城裡面添補了路上需要的乾糧等物,直到午時,方收拾了包袱開始出發。
隔著車壁,耳裡只聽得外頭吆喝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嫣翠耐不住性子,便伸手掀開了車簾瞪著眼往外頭去瞧新鮮。正是瞧得開心,突見得一路官兵疾行而去,登時面色一變,鬆開手端坐好,立時變得緊張起來。
顧揚靈打量她兩眼,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嫣翠兩隻眼瞪得溜圓,挪了過去緊挨著顧揚靈,極其小聲道:「顧姐姐,剛才我見得一路官兵行色匆忙,許是那仇人的屍身被人發現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抓我們?」
顧揚靈頓時失笑,點點她的額角,亦是小聲回道:「放心,不是來抓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