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性情大變(第2/4 頁)
喬芸阻攔道:“若她真是心裡有氣,發出來也好。”
燕雲殊遲疑問道:“祖母的意思是?”
喬芸淺淺說道:“你母親性子倔強,既是決意要懲戒易兒,估計誰都勸阻不動。易兒從軍這幾年,她看上去沒什麼要緊的,可是心裡又何曾好受過?就讓她趁著這個機會把情緒宣洩出來,只是委屈易兒了。”
每每想到這裡,喬芸總會不禁意間在腦海中浮現出獨子燕濱縱馬馳騁的畫面,心中的悲涼止不住地噴薄而出,但絲毫不能表露在外。同為母親,湯茵還有機會和空間容納偏執的性格,可她卻斷然沒有退路,更沒有脆弱的權利。即便兩鬢斑白,也還得時時刻刻保持著高貴與端莊,以及能夠撐起整個侯府的氣魄與洞察。
“況且,眼下這倒未必是什麼壞事。”落寞的情緒似乎只停留了片刻,喬芸很快便重新恢復一如尋常的神態之中,處變自若。
燕雲殊點點頭道:“拒婚一事終歸是違抗上意,就算祖父連夜趕回軍營,也免不了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先前徹王的態度已經表達得很明確,若不是齊王在場,他今日定不會善罷甘休。看來只有當侯府的日子在他們眼裡難過了,燕家才能好過些。”
喬芸望著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而說道:“不知道亦清這孩子怎麼樣了,適才在你們母親那裡,怕是也受了不少委屈。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剛進門不久,舉目無親,還得接連面對這樁樁件件的事情。我本想去問候幾句,免得她心寒;可折騰了這半晌,身子骨也乏了,就由你替我跑這一趟吧。”
說來多少也有些落寞,榮遠侯府看似氣勢恢宏,卻始終人丁單薄。燕嘯天是一脈單傳,又只有一門妻房,並無外室。故此燕雲易不僅沒有嫡系的叔伯長輩,也沒有庶出的表親血緣。原本侯府理應由湯茵掌家,奈何她如今這般擅專的脾氣秉性,就算是至親骨血都極難相與,更遑論用心體恤他人。沈亦清趕巧在這個節骨眼上嫁進侯府,既沒有母家的支援幫襯,又缺乏夫家長輩的照拂關懷,的確舉步維艱。
燕雲殊聞言略有思慮,他想著的是:雖說二人就現在的關係而言需要有所迴避,可既然是舊日相識,如今他也擔著“兄長”的身份,於情於理都不該毫不關心。因此,即便他臉上幾不可見地劃過一絲猶豫,但是很快便應允下來。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應,清秋苑深處正拉著屏兒問長問短的沈亦清猛地打了個噴嚏。她隨意地揉了揉鼻子,繼續方才的話題,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我仰慕燕雲殊?你沒記錯吧!”
屏兒連忙想要捂住她的嘴:“噓!小姐您小點聲,別教人聽見了。”
沈亦清絲毫不在意,只是不住否定道:“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你會不會記岔了,或者他們倆的名字有所相似,所以混淆了。”
她說這話時,潛意識裡自然而然地出現燕雲易冷峻的側臉。雖說沈亦清此刻對他依舊並無好感,可總歸比初見時看著要順眼些。相比之下,她不僅對燕雲殊其人毫無印象,更是因為昏迷之時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話言猶在耳,而多了幾分牴觸和反感。
屏兒擔憂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淨說些奴婢聽不懂的話?”
沈亦清察覺到自己的語態可能過於反常,只得稍作調整,故作輕鬆地重新坐下,一邊微微抿了口水,一邊含糊道:“可能是之前沒休息好……也可能是被昏迷影響了,總之有些事情暫時想不起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有一點我是真的沒想清楚,既然你說我一直欽慕的人是燕雲殊,為什麼最後嫁的人是燕雲易?”
少女的心思被命運裹挾,實屬兩相取捨之下的無奈之舉,如今被當事人這麼事不關己地提起,倒問得屏兒一時語塞,幾乎不知道怎麼回應。直到她看見自家小姐坦然的神情,才明白沈亦清確實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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