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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次見那位老前輩,他笑眯眯讓我帶書給空無,結果是一冊密宗的雙修功法的事情來。
噢,那倒也,並不稀奇了。
我這般想著,竟漸漸開始習慣在佛門的日子。
佛門之地已然不是一片大漠了,而是四處皆是荷花池與流水瀑布,但我獨喜歡那些枝幹遒勁的松,因為松下總是有白鶴休憩,我對於白鶴別有一番好感,最愛去看看他們。
據這些弟子們所說,白鶴是當初道家各宗門送來的,天生有靈智,在佛門已久便也入了佛門,能參悟佛法。
我雖然知曉這些動物也可修道,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有靈智的動物,不免有些稀奇。
只是,我待不上一會便要去尋空無了,因為心魔雖不在起風浪,咒印效力卻是時時刻刻都在的。
只有在空無身邊,我方才得一分安寧。
空無常在佛門藏書閣,我只需到那閣前,便會有人告知我他在哪一層。我謝過那些人,便一路跨過書山去尋他,總能尋到他席地而坐翻看古籍。
後來我問他:“你在看什麼?”
我之前以為他在看佛法,後來才發覺不是。
他回道:“我在尋解取咒印的方法。”
我微微一愣,而後不由道:“不必找。”
“嗯?”他抬頭來看我,輕輕一笑道,“我知你不必,只是看看罷了,反正不礙事。”
我對上他的目光,猶豫一下,終究把多日盤繞心頭的話問出了口:“你不閉關修煉嗎?你的修行已經結束了。”
“我的修行與此無關。”他重新低下頭,翻了一頁書,而後道,“多年前我便去過世俗界,機緣都尋到了。如今,我的修行只是你罷了。”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我的心卻猛地快了一拍。
只是這一拍不過一瞬,我都不知這是否是我的錯覺了。
或許是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也漸漸開始覺得有些事情變得理所當然起來,比如一直呆在一起,雙修或者一起研究佛法,早晨陪他做早課,晚間看他敲鐘報時。
我本也想起謝映白,但或許知曉他已然死了,我的執念便只餘了一半,那一半壓在心魔裡,是痴嗔怒也是意難平。心魔壓下去,我便逐漸可見的眼前來,見得此間蓮花開落、流水瀑布,見得晨鐘暮鼓、日出日落,見得有人溫和如水,安我心神,全我善念。
我與空無似乎一下子跳過許多互通心意與海誓山盟,不問將來不問過去,唯有此刻相依相守。
他不問我愛與不愛,我也不問他在不在意,我們只是安靜地呆在一處,該雙修時便雙修,餘下時日各做各的。
但我也知道,時日長了,他看我的眼神也是有變化的,或許之前便有過,只是我不曾在意。
譬如早課過後他睜眼看我,晨光落入他眼中,似江水瀲灩,我便好似心裡布了張琴,琴絃被人忽而撥動了,那震顫一寸寸地傳來,傳進我三魂六魄裡,半日難得脫。
又或是晨鐘暮鼓間,他朝我一步步走來,周圍蓮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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