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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利會意,立刻應聲道:「我去盯著他的行蹤。」
謝意沉吟:「至於餉銀這條線索……」
「屬下可以一併調查。」
「不必。」謝意嘴角微勾,「養了那麼久的崽子,是狼還是狗,總要驗驗真章。」
姜利眉頭一蹙,下意識想起那個單薄的少年。自他入府,他就成了不能見人的影子,只能在他不在的時候出現。
姜利眸中火苗四躥,咬牙道:「區區一個狗崽子,充什麼狼?」
謝意仰頭看他:「姜利。」
姜利猛的一驚,低下頭道:「屬下失言了。」
「你沒有。」謝意說,「我只是……只是看不清了。」
自七禪出現,千秋園日漸繁盛,謝家卻日益凋零,她看不清那背後的一雙手,是否如七禪的手一般修長潔白?亦或如坊間所說,只是怪異的風水邪祟所致。
可筱雅臨死前手指的方向又要如何解釋?
無論如何她都要擦亮眼睛,再看一看那雙手。
這麼想著,她剛要開口,姜利忽如一道利箭掠至梢頭,急聲道:「誰在那裡?」他心中如雷鼓動,誰藏於夜中,竟……竟讓他毫無知覺?
也不知聽了多少,姜利心下愧悔,朝謝意雙膝跪下:「屬下無能。」
謝意搖搖頭:「如此也好,至少讓我看清了。」
非棄子的棋子,那盤散局不只她一人在撥弄,那雙手應就在謝府時刻窺探著她。謝意忽而一笑,滿目悲涼。
不待細問,姜利立刻帶人前去追蹤。
……
張靖雪一路疾行,見對方來勢洶洶,似要結成一張密網將他罩起來,他匆忙之下潛入祠堂。
微弱的燭火在搖曳,案後一道身影仍在抄經。
他快步上前:「我差點露餡。」
其實不是差點,嚴格說來他已經露過餡了。
那日柴房縱火燒死謝意的丫鬟後,就曾與這個殺手打過交道,幸而他早有準備,至城門外入穴,掩去蹤跡,不想對方竟蟄伏數日,一直蹲守他到晉王府。
甫入府內,察覺不對,再追至謝府,勉強扳回一城。不想還沒聽完,就再次暴露了蹤跡。
張靖雪懊恨不已,疾步至案旁,見那人揮毫灑墨一派行雲流水之勢,似完全未受影響,他不免拔高聲音:「他們馬上就追到這裡了!」
男子照舊巋然:「筱雅的母親安頓好了嗎?」
「這會兒恐怕已到南方了,買了個小丫頭隨身服侍,膽小細心,定不敢造次,奉養老人家終老。這麼著你放心了吧?」
男子未答,轉而道:「晉王有何吩咐?」
「他想見你。」
「為何?」
「還能為何?你不肯殺謝意,留下這麼大個麻煩,現在府內的眼線一個個被清除,謝家的財庫又遲遲沒有下落。」
「你聽到了什麼?」
張靖雪便急忙將在千秋園聽到的種種轉告男子,至「晉王似在豢養軍隊」時男子眉頭微動,一直到聽到狼或狗的討論時,手下方才一頓,一卷金剛經潦草收尾。
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張靖雪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打轉,然面前的男子卻氣定神閒,重攤開一頁,狼毫沾了墨。
思量之時,墨水滴落,暈染成一片山巒。再添幾筆,雲雨始來。
男子忽而開口:「晉王在豢養軍隊嗎?」
張靖雪急躁的心忽的寧靜下來,神色幾變,終成戒備:「你竟懷疑晉王?祝秋宴,你莫不是已經……」
端看他此番神態,彷彿已與敵人達成共識,莫不是共謀一計,將他甕中捉鱉?
「好啊你!我道你之前怎麼對謝意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