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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驥受傷的事似乎一下子傳開了,有不少人在他養傷的院子進進出出,施娢在院子暗處站了許久也沒讓侍衛去通報,等到裡邊的人都差不多走|光後,才讓老嬤嬤扶著她走出來。
他武功高強,刺客能碰到他衣角就已經算是厲害,施娢不由得想到施家——施家養的死侍,武功不低,她慢慢走進這間屋子,一股濃重的藥味充斥在鼻尖。
金鉤掛起幔帳,紫檀木圓桌上擺滿瓶瓶罐罐的藥,一個侍衛端盆血水出去,趙驥裸著上身,左臂纏滲血白布,老嬤嬤攙扶一瘸一拐的施娢過來,她面帶輕紗,見他模樣便倏然紅了眼眶。
施娢快步上前,卻不小心踉蹌兩步,跌坐在榻邊,怕碰到他傷口,趴在趙驥腹間就痛哭起來。
趙驥大手輕撫她的腦袋,抬頭看向老嬤嬤,淡淡道:「本王吩咐過什麼?」
老嬤嬤背後一寒,連忙要解釋,趙驥卻只是擺了擺手,讓人退下去。
他的人素來只聽他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認為他寵覃含,不敢惹她。
紫檀木衣架上搭帶血外袍,這間偏院不常用,趙驥低頭看著施娢,道:「平日裡什麼都怕,本王好不容易發善心不讓你聞血腥味,自己又跑過來哭個不停,真當本王好脾氣?」
施娢咬唇,哭得梨花帶雨,纖細的後背一顫一顫,女子夏日衣物單薄,軟絲綢碰著便如同水般。
男人腹間結實,在戰場上時刀砍劍刺各種危險都遇到過,每一次受傷都面無表情置之不顧,等回到軍營時才把老軍醫驚得勒令要他好好休息幾日,偏今日被她顫顫蹭著,趙驥竟硬生生弄起了興致。
他骨子裡是冷硬武夫,卻也不是隨意踐踏別人心意的人,知道她從主院一路過來,走得腳踝疼,心也軟下來,摘了她的面紗,拍了拍裡邊的床,讓她聽話躺在他身邊。
施娢猜不透他的想法,她今天才被莫名其妙被趙驥懷疑過一次,如果這次不過來跟他說個明白,恐怕過兩天自己的身份就被擺到他面前,可她眼皮子淺,見到他便想哭。
「是誰對王爺動手?」她忍著淚,迫使自己冷靜些,輕輕爬進榻邊,見到他的傷口,伸手想輕輕碰了一下,又怕弄疼了他,淚盈眼眶,「提醒王爺那麼多次,王爺都不小心一些。」
「暫時沒找到人,」他頓了頓,「以後沒有本王吩咐,不要離開王府,有人要對你不利。」
床榻一邊靠牆,薄被遮住他的身下,施娢淚珠愣在眼眶中,道:「王爺?」
趙驥只是搖搖頭,沒說什麼,他今日出府是同一位好友有約,去拿些證據,在回府路上意料之中被人盯上,王府對外宣稱沒抓到人,但刺殺的人已經被府中侍衛壓進私牢,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回的刺客不是衝著他來,只說主顧是想殺他身邊的女子。
趙驥身邊的女人只有一個,平時一直瞞得緊緊的,沒讓外人知道過,如果別人是想透過她來針對他,那完全沒必要用下這種折磨人的毒,若不是王府大夫精通解毒,他也得遭些罪,除非是這姑娘自己惹得仇家。
可她平日別說是結仇,連跟外人見面都覺得羞赧,只會躲在他身後。
如果把事情告訴她,只會平白無故惹她驚嚇,他的女人有仇家,那便是他的仇家,解決掉就行了。
施娢茫然問:「最近是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她面龐乾淨,晶透淚珠還掛在眼睫毛上,楚楚可憐,趙驥想了想,只道:「沒什麼,乖乖躺下,陪本王睡會覺。」
他什麼都沒提,施娢手捏著袖子輕擦眼淚,心中咯噔一響,她提著一顆心,慢慢躺在他身邊,等過了許久之後,才小聲泣道:「王爺不想說就不說,我今天讓嬤嬤去整理王爺今天的書,沒有發現掉的東西,但我沒偷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