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切那麼漆黑,靜寂,我感到孤單淒涼。我看了一會兒電視,想找尋一點兒安慰,卻堅持不了多久,於是我關掉它,上床睡覺。
我躺在黑暗中,思考。
斯密蒂·提布斯臉上掛著淚痕,他會哭。
那景象讓我心悸。
把一切都藏在心裡,到底會是什麼感覺——沒有一點放鬆下來的表情,從不跟別人傾訴,分享,甚至共同承擔?從不問問題,只能自說自話。只有自己傾聽,從來不為人理解。
為人理解。
從不討人喜歡,讓人接納。
淚水打溼了我的面龐。
斯密蒂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考爾德不行,今天晚上跟我坐在車裡的那個考爾德不行。那個考爾德根本不是斯密蒂的守護天使,他是個科學家,狂熱地追尋著開發寶藏——根本不算朋友,更像是在探尋。還有他媽媽,那個推他跟我們看電影,好留出時間去開會的媽媽。我也不行——一個一想到他是正常人,就驚訝不已的人。
如果,一直以來他都是有意識的——雖然與世隔絕,但獨自傾聽、觀望和感覺——那麼生命意味著什麼呢?進一步說,別人的生活意義在哪裡呢?接受教育,才能找到工作,然後賺錢餬口,這樣才能在清晨起床,趕去上班……感覺你能感覺的事物,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那樣生活的意義在哪裡?
我平躺著,盯著屋裡的一片漆黑,心卻狂跳不止。
前門開啟了。
我能聽見詹姆斯和查理講話的聲音——邊說邊笑,互相推搡著。他們開門進了我父母的房間,又轉下來,朝我房間走來。我在燈點亮之前,閉上眼睛。
“我跟你說了。”查理小聲說,房門關上。
他們走到廳裡,拐進廚房,關上門,於是說話的聲音變得模糊起來。我又朝著黑暗睜開眼,嘆口氣。他們還是回家了,我舒了口氣。以前,我從沒意識到自己會那麼迫切等待他們倆安全回家,等待跟別人一起分享家的感覺。
這裡就是家,金妮,我好像聽見保羅的聲音。沒有什麼比家更重要。
可能,那就是生活唯一的意義。
我突然好奇,詹姆斯和查理在偷吃什麼好東西,之後,我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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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閉症男友6(1)
“你要遲到啦!”樓下傳來詹姆斯的大叫聲。大門砰的一聲,我看了一眼時鐘,喘口氣。凡是倒黴愚蠢的事,我總是堅持不懈,比如上學遲到,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之類的。我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套上風衣,飛身閃出大門。算時間,考爾德和斯密蒂應該正在趕往學校的途中。可當我抬頭往街道上張望時,卻發現考爾德還站在自家人行道的盡頭,我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失落。
我衝他點點頭,拽了拽肩上的包帶,拉起風衣的領子圍住脖子,站在我家的路口,喘口氣,等待著。不過,我覺得自己並不是打心裡歡迎考爾德,我只是站在路旁,腋下夾著書,嘴裡哈著氣。
不一會兒,考爾德步履蹣跚地走過來。
“我們沒晚嗎?”我問他。他聳聳肩,斜眼瞄著提布斯家的房子,沉著臉看看手錶,又不甘心地看了看斯密蒂家。
“他可能病了。”考爾德不無關切地說。切,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暗想。
“可能他厭惡我們的勇氣。”我說。
“有可能。”他承認,不情願地沿著小路趕往學校。
“你可以親自去看看哪。”我建議。考爾德轉過身,又瞄了房子一眼。“不必,”他終於說,“我們已經遲到了。”他再次加快腳步。
“我還以為你會很擔心。”我跟在他身後,說道。
“嗯,”他回應,“難道你想去看看?很可能提布斯夫人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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