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有種東西敲醒了他。在這裡,他能表達出感情。我們一定要找出一個合乎邏輯的答案來——”
“考爾德,”我盯著他說道,“這不是個邏輯難題,他是個人,他會哭,因為他感到不安。”
“那些都是經典的,對吧?經典電影,”他繼續說,“是什麼使一樣東西成為經典?”他用手擺成爪子形,對著面前抓了一把,“是那種能接觸到人類存在的核心地域的,大眾的,力量無窮,純粹自然——那種能直接聯絡到每個人的東西,是不是?所以,如果這種東西就像我們作為一個人所能表達出的強有力的感覺語言,那麼,它就有理由會一擊而中。這麼說來,是相當可行的。”
考爾德在座位上挺直身子。“萊維敦曾提過一次——是什麼來的?”他用手細細撫摩著方向盤,“對了,他說,如果他佈置一道分析題,比如有歷史背景,先兆,或者社會影響之類的問題——需要進行客觀分析的,提布斯會像律師一樣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如果涉及個人感覺的,比如凡是那些價值判定,意見匯總之類的,他就做不出來。每次他總會進行客觀分析,絲毫不帶個人感情,好像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感覺。”他上下打量我,“但現在,我們知道,他實際上是有感情的,只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忍受,無法控制。當然,這會讓他相當恐懼,於是就下意識地去避免。可能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如此而已。”
“也許不是吧。”我說,開始希望我能趕快走進屋裡,再不發一言。
“我知道的,”考爾德說,再次重重拍向方向盤,“我知道一定有人在那兒,我們已經有進展了。至少現在我們可以確定,他有了感覺,他能體會到感覺了。”
“那麼,你可以盡情傷害這個有感覺的傢伙了。”我說,其實覺得自己並不該這麼實話實說。
考爾德咬住嘴唇,握起拳頭,一下砸在儀表盤上。“好吧。” 他回答。
“什麼好吧?”
“好吧,現在我們正式開始刺激他。”
“考爾德,”我深吸口氣,“你說什麼?”
他看看我。“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工作需要,並且要一直努力下去。” “要是我們傷害到他怎麼辦?”我清楚地提醒他注意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考爾德看著我,好像才意識到我還在這兒。“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問,“我們已經陷入其中了,我們要喚醒他,所以可能會傷害到他一點點。但是,為了拯救一個生命,這點痛苦是值得的。現在我們不能再為自己考慮了,金妮,要開始想想,下一步該為他做點什麼才好……”
“為他好?你是說,做什麼才能為他好?”
“沒錯。”他說,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口氣。
“我們怎麼會知道,到底什麼對他最好?”我冷冷地問道。但他根本沒理會我。
“就想想我們倆剛剛做過的事,”他繼續說,“現在我們要更加努力,推動它,把他的情緒逼出來。我們不再保護他,就像普通人那樣對待他——你向他請教問題,會期待一個答案;你把他放到正常的環境中,跟他互動,最後,他可能就要逃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金妮?”
“就是說,我們強行干涉他人的生活,”我回答,“這些其實都不關我們的事,考爾德,人家也沒請我們這樣做。”
“你知道,就為了能跟他講話,我等了多久嗎?”考爾德問道,又自言自語起來。他下了車,我也跟著出來,我們分別站在車的兩邊。“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做過的最要重要的事,”他告訴我,“我要繼續下去。”
他跟我道了晚安,轉身回家了,這次根本沒時間看著我回家的背影,好像一個陌生人,一個我從來不曾瞭解的人。
我的家裡一片黑暗,沒有人記得給我留盞燈照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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