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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也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廟裡又有腳步聲響起,啪噠啪噠地走到車廂邊停下,還是方才的餘慶在外面說:“這位姑娘,我家王爺說了,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姑娘還是進廟裡坐會兒吧。”
這會兒,劉嬤嬤也不敢說反對了,眼巴巴地看著阮碧。
阮碧想了想,硬撐不是辦法,當即說:“多謝。”
跳下馬車,跨過門檻,這廟果然很小,就是一個院子一個三間開的大殿,東邊是條通向正殿的迴廊,西邊有個馬棚。阮碧飛快地掃了一眼,除玉虛觀的兩匹,另有八匹馬,看來這廟裡總共有八個人。
廟小,幾乎一覽無餘,阮碧一邊沿著迴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邊。
大殿的門開著,門口左右各立著一個帶刀侍衛,手握著馬柄,目不斜視。車伕沒有進大殿,在簷下蹲著看雨。
餘慶引著阮碧三人進大殿,指著正中間蒲團上坐著的晉王說:“姑娘,這是我家王爺。”
阮碧行了個萬福,晉王抬頭瞥她一眼,擺擺手說:“不必多禮,姑娘請隨意。”說著,捏著一枚棋子擱在棋盤上。
秀芝找出三個蒲團,拿到外面拍去灰,然後放在大殿西邊,離著晉王約摸一丈外。阮碧盤腿坐下,秀芝和劉嬤嬤坐在她的身後。有帷帽做掩護,阮碧可以放心大膽地觀察周邊的情形。
香案上點著幾支蠟燭,照得大殿一片明亮。和晉王對弈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文士,相貌清癯,一絡清須垂在胸前。阮碧曾見過面的有德坐在案上,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削著一塊木頭。餘慶坐在晉王身後看著棋局,另有兩個侍衛倚牆坐著打盹。
雖然寫著城隍廟,供著的卻好象是閻羅王,兩邊立著好些青面獠牙的判官,牆壁上繪的著也是十八層地獄的受難圖片,不是刀山便是火海,不是拔舌便是取心,看得阮碧後背發涼,連忙收回視線。
眼觀鼻鼻觀心地坐了一會兒,聽文士說:“匪陽有心事?這棋力可不象平日。”
晉王轉頭看著門外風雨晦暗,皺眉說:“這一番暴雨,宜春河怕是要淹了,如今正是收割早稻秋播之際……”想了想,說,“餘慶,你去看看宜春河水位如何?”
“是,王爺。”餘慶站起來,大踏步地走出去,牽著馬出廟門,一會兒馬蹄聲就遠去了。
有德從香案上跳下來,伸伸懶腰說:“當真是無聊,南豐,咱們來扳手腕吧。”
東邊打盹的一個侍衛睜開眼睛,說:“行呀,得有個彩頭才行。”
有德說:“你說便是了。”
另一個侍衛也睜開眼睛,說:“好好,我押外盤,賭豐哥贏。”
文士說:“別胡鬧了,這裡有姑娘在。”
有德這才注意到阮碧等人,揚揚眉問:“唉,你們是誰家的姑娘呀,大雨天的跑出來瞎逛?”
他這般問話甚是無理,阮碧皺眉,卻聽劉嬤嬤聲不高語不衝地說:“我家姑娘是京西阮府的,今日往玉虛觀燒香,不想遇到暴雨,車伕帶我們到此避雨,並非有心打擾各位大爺。待雨停了,自然會離開的。”
阮碧聽了,暗暗稱讚,劉嬤嬤果然是大家族呆過的,不卑不亢。
聽到京西阮府四家,晉王抬眸看了一眼阮碧。
有德也來了興致,說:“京西阮府?那不是阮弛的家人嗎?聽說他有好幾位如花似玉的侄女,這位是第幾位呀?”
旁邊兩個侍衛竊竊地笑了起來。
劉嬤嬤聽出話語裡的調戲,臉色大變。想了想,覺得說什麼都不好,索性不搭理,只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神態,希望他無趣而退。
有德瞅了瞅阮碧,吊爾啷噹地笑了起來,說:“京城裡的這些大家閨秀,著實無趣,個個瘦的跟猴子一樣,比起北戎的那些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