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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院待著,時不時可以跑出府去玩玩。不管了,我先去睡了。”
“婆婆你回屋裡去睡吧,我在偏廳的榻上躺一會兒,若有人來拍門,準聽得到。”
能偷懶誰不願意,湯婆子吧噠吧噠地往耳房走去。
又過一會兒,阮碧隱隱聽到門開的聲音,然後便有腳步輕輕地往裡屋裡。門簾挑起,冬雪進來,頭髮肩膀微溼,未語先紅了眼圈。“姑娘。”說著便跪了下來,眼淚簌簌。
阮碧扶起她,心裡感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冬雪姐姐,姑娘,你們說話,我去門外守著。”
看著茶妹身影消失在簾子後,阮碧好奇地問:“茶妹怎麼對你這麼服氣?”
“從前她在外院的時候,我便認識她,她人不笨,只是膽小了點兒。”冬雪抹抹眼淚,“姑娘,時間有限,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姑娘你還好嗎?湯婆子整治人最有一套,有個綽號湯閻羅,她可有虐待你?……”
“暫時無事。”
冬雪一聽這話眼淚又是簌簌。
“別哭了,你可曾問到我父親何人母親何人?”
“已經問過乾孃了。”冬雪抹抹眼淚,便把那夜鄭嬤嬤所說的簡單地說了一遍。
阮碧恍然大悟,難道原主如此懦弱怕事?從小頂著剋死老太爺的名頭,受人歧視,又怎麼養得出光風霽月的性格?
“姑娘,乾孃跟我說,此事老夫人下過禁口令的,你可萬萬不能跟別人說。”
阮碧點點頭,說:“我知道。”雖然知道身世,卻好象於事無補,蘭大姑娘在千里之外,信件往來最少要三個月月,何況未必能寄出信。她問過湯婆子,是有驛站,但只送官府官臣人家的往來信件,平頭百姓若沒有關係,要想寄信,一般都只能托熟人捎帶。而且信件常常寄丟了,或者好幾年才收到。
正想的出神,冬雪忽然又跪了下來,說:“有件事情想請姑娘幫忙。”
“儘管說吧,何必跪下?”阮碧拉她。
冬雪卻不起來,說:“我想請姑娘助我贖身。”
阮碧怔了怔。
“我以前跟姑娘說過,我父親本是冀州府下面的一個縣官,因為梁王一案受了上司牽連,被罷了官。回老家途中,病倒在汴水河的船裡,盤纏用盡,父親卻沒有……”冬雪哽咽一聲,“當時我只有十歲,無奈之下,賣身為奴。父親臨死時,叮囑我將他骨灰帶回家鄉,一晃六年,我每每想起,都是淚溼枕頭,但一惦記著姑娘未成年,二是因為贖身錢不足。如今姑娘身處困境,我又無能為力,每日裡輾轉難安。姑娘,我仔細想了想,能救姑娘的,只有蘭大姑娘一人……請姑娘助我贖身,讓我去廣州找蘭大姑娘,也完成我父親臨終遺願。”
“你家鄉何處?”
“湖南湘潭。”
“你是準備先回湘潭,埋藏父親骨灰,然後再去廣州?”
“是,姑娘。”
“你只是一個弱質女子,廣州有千里之遙,萬一途中有個好歹?”
“冬雪從前跟著父親上任也走過一些地方,對外邊並不是一無所知,而且二夫人孃家有商隊到湖南,我去求她一下,她應該會答應的。到了湖南老家後,家裡有個族兄與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再請他陪我一起去廣州。”
聽她所說,分明早深思熟慮過。倒不失是個辦法,可是能相信她嗎?阮碧暗想,跟她有情有義的是原主,自己認識她不過兩個多月,連一次坦誠的交談都沒有。她就不相信冬雪真感覺不到她病好之後的隔閡。
而且她侃侃而談,也說明她是個主張有膽識的人,這種人最難控制了。很有可能,她獲得自由,從此天高地闊逍遙自在。而自己便在這深深宅院裡,要不默默死去,要不熬到出嫁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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