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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山茶在疼痛中被迫望向寶榻上的人——這就是那個被全西夜敬若神明的傳奇男子?
這男子生得跟抓她的那人頗為相像,只是眉目間更具沉穩智慧之氣,一張線條分明的臉卻十分蒼白,沒有血色,顯然是臥病已久所致。床邊一位雍容美麗的貴族婦人正輕輕替他捶著後背。
這男子便是原來西夜國的大王子、曾經的西夜王,名叫百里遲日,年方二十七歲。身旁這女子,是他的王妃鳧魚。
十年前,正是他處變不驚、運籌帷幄,年僅十七歲就能在父母突亡、大兵壓境的巨大變故中指揮若定,巧布奇兵;帶著兩個年幼的弟弟東奔西突,逆襲而勝,一舉扭轉了他們兄弟姊妹四人與整個西夜的命運。
自此之後,他被西夜人奉為神明,尊崇備至。十七歲的他做了西夜王,勵精圖治、富國強兵。與此同時,他未曾一刻稍忘父母的大仇,於七年之間搜遍了整個車渠,卻始終沒有找到仇人餘遠丘一家的蹤跡。
三年前,他因長久的悲鬱、辛勞染了重病,無法再繼續憂勞國事。當時他的兒子百里滄浪也才僅有三歲,根本無法接掌重任。於是,百里遲日遵照西夜王族的慣例,將王位禪讓給他的二弟、當時西夜國的仲王、二十一歲的百里玄月,也正是將山茶抓來這裡的那名男子。
百里玄月尊自己的大哥為天佑王,請遍名醫為他調治,並說自己只是暫攝政務,待大哥康復,仍要歸政。如今已過了三年,百里遲日的病情總是時好時壞;百里玄月在他手把手的指點輔助下,也已做了三年的西夜王。
“你叫什麼?”
“塗山茶。”
百里遲日眉頭一皺,似是疑問地望向百里玄月。
百里玄月慌忙解釋道:“大王兄,當年餘遠丘夫婦帶著這丫頭逃進礴山之後,為掩人耳目、躲避追殺,就改名換姓,叫做塗元海,他老婆改叫藥娘。這丫頭本該是叫餘山茶。”
百里遲日這才微微點頭。
“沒弄錯就好。月,你是王;事是你辦的,人是你帶回來的,就由你一手處置吧。記得去父王、母后靈前告祭一番,告訴他們大仇已報,請他們安息。”
“是。大王兄,您好好歇著,有什麼吩咐就隨時打發人去叫我。我先去了。王嫂,弟告退。”
遲日和鳧魚點點頭,百里玄月這才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吩咐手下將山茶押了,退出日殿。
“王,您回來了?”
玄月才剛踏進月殿,一個美貌婦人就迎了上來,親暱地為他解下披風,挽著他走進殿中。這婦人正是如今的西夜王后樂翎。
“嗯。思呢?”
“睡了。她整整一天沒有見到王,一直惦記著,夢裡還喃喃地喚著‘父王’呢。”
“孤也惦著你們。等思醒了,孤再進去看她。”
山茶看著兩人這溫情脈脈的一幕,尤其是聽到百里玄月說那句話,不由覺得又是噁心又是好笑:
“孤也惦著你們”!哈哈,難不成他就是在殺人、在對她施暴的時候,如此溫柔地“惦著”他的妻兒?虧他說得出口,還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無恥至極!
身後兩名侍衛略頓了頓,見沒有收到主人的指令,便只好繼續推搡著山茶也跟了進去。
“王,這女子是誰?為何……這副模樣?”
樂翎狐疑地側目打量著身裹床帳子、被五花大綁的山茶,似是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她?這便是當年害死父王、母后那個罪人餘遠丘的女兒。她爹孃已被孤發落,割了首級回來祭奠父王和母后。至於她——”
百里玄月頓了頓,嘴角浮起一絲殘忍快意的笑。
“王……要如何處置她?”
樂翎的語氣中含了一絲忐忑,不知因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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