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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繡確實是急著要小解,見這不算過分,立刻起身跑去找那丫鬟。丫鬟領著她出了正屋,很快又領著人回來。
隨後,方姑娘也起身去了一趟。
莒繡一直在留意時辰鍾,兩位先生上課間隔是兩刻鐘。大家更衣這樣隨意自在,顯然平常這休息時段也寬裕。
大家閒聊著等下一節課,聽得門口丫鬟報「林先生到」,才迅速安靜下來。
林先生是女子,身形挺拔,舉止從容,舉手投足,盡顯風範。莒繡看入了迷,待先生走到主位,不自覺地照著她一動一靜坐好。
林先生和方才的文先生一般,對多出兩個學生並無詫異,也不多言,只冷聲道:「今日學描獨枝梅,先調色。」
前頭幾位默默地垂首專心弄顏料。
莒繡從未習過繪畫,只能照著前方諸位來。
美繡只學過描花樣子,彼時不耐煩,並未學進去。如今只能看一眼做一下,莒繡先完整看一遍調色方法,待看明白了,這才按著繡活裡的梅花顏色來調紅之深淺濃淡。
學生一開忙,林先生便起身走到了博古架那,背對著她們站立。
莒繡調好了色,但不確定是否合適,先數了數桌上備的繪紙,見有八張,便挪出一張,將所調顏料沾了試色。
偏粉,她又略加了些深紅粉末。再試色,還差些,便再加,如此四次,終於到了梅之紅。
枝上有濃淡,她將墨也調出了濃淡三樣。
顏色準備妥當,她將筆尖一支支檢查過,待心裡有數了,一抬頭,這才看到案邊站著的人。
不必抬頭,光看衣裙配飾也知道是林先生。
莒繡忐忑,等著林先生發問,林先生卻只問了句:「可有印?」
「稟先生,學生無印。」
「嗯,早些刻一枚,無印如何落款?不能備前不備後。」
莒繡為難,可先生是好意,只能硬著頭皮答:「是,多謝先生提醒。」
林先生教畫,簡單明瞭,先將紙掛高處,整個畫一幅,對著畫講了要注意之處,再重畫一幅,在要緊處放緩速度再重申技巧要領。
諸位姑娘畫完,照舊例不必上交,由林先生一桌一桌看過,並不評定等級,只逐幅指出不足。
到了莒繡這,她壓下緊張,靜心聽著先生點了四處,點頭表示受教。
先生拿起美繡的畫,看了幾息,放下後皺眉問她:「為何原封不動照著畫?」
啊?
美繡被問愣了,學畫不就是要照著畫嗎?
她下意識地看向堂姐的畫,這才發現她畫的,和先生的畫,像,也不像。原來不是照原樣來學的嗎?堂姐她……既早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美繡漲紅了臉解釋道:「學生此前不曾學過,不懂其中門道,也無人提醒……」
林先生不愛笑也不愛怒,仍是那副神情,不輕不重道:「繪畫不是寫字,即便是習字,也應當有自己的風骨,千篇一律,又有什麼意思?」
美繡垂著頭,尷尬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美繡是最後一個,林先生指教完,走到堂前,冷聲道:「回去重畫,明日上交。」
等林先生走了,大家收拾了桌面,把書本用具按原樣放好,起身出院子。
莒繡快步追上前頭的方書音,客客氣氣問道:「方姐姐,請問今兒還有別的要學嗎?」
方書音轉頭,錯愕了一瞬才答:「未正二刻,西廂,刺繡和規矩。我今兒不去,有事要忙。」
莒繡忙道:「多謝姐姐告知。」
方書音啊了一聲,明白過來,笑道:「有空就去,忙的話,不去也沒事。」
莒繡便知她是常因「忙」而躲避學這兩樣,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