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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知足是件好事。”聽出她話中的真誠,鳳驍陽嘆息。“倘若天下人都能像你那麼容易知足該有多好。”而他鳳驍陽——若他的知足並非自欺欺人的佯裝,而是出自真心,也不會像今日一樣進退維谷。
“你並不知足?”
“我不知道。”這姑娘問倒了向來自傲學識淵博的他。“怎麼樣才算知足?怎麼樣又是不知足?我不知道。知足麼?為什麼知足?我明明一無所有,身邊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不知足麼?又為何不知足?我毋需擔憂三餐不繼,又擁有許多人羨妒的才能,可是——”
“你並不快樂。”在鳳驍陽遲疑的當頭,一邊聆聽一邊思忖在心頭而不自覺說出口的話,意外銜接上他的。
“你說什麼?”
“呃?”她說了什麼麼?“我、我說了什麼?”
“你方才說了一句話。”
“是麼?”她、她有說話麼?
“我沒聽錯,你說我——”懊惱被這個二度相見的姑娘看透,鳳驍陽的語氣有一絲不甘。“並不快樂。”
啊?她方才好象真說了這話……“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你也許不願讓人……這麼說。”
不願?“或許是,但也或許是從未有人說過。”沒有人能發現他的不快樂,她是第一個。
解語花、知心草——她會是麼?
霎時,腦海閃過一瞬間的錯覺!
時常出現的夢境在眼前晃動,烈焰熾燒的焦土中那抹纖細的身影——
是她麼?會是一袍之隔的她麼?
他想起當日為她卜算的結果。
莫非,她命數另一頭系的人是——
同樣也算不出天命的他?
這究竟何解?
第四章
他——和她一開始所想的不太相同。
望著白袍透出的黑影,殷若瞳這麼想著。
初見時,她怕他,因為一瞬間的四目交錯,害怕藏在他眼眸深處的血光和陰邪;然而此時,她卻不像先前那麼怕了。
為什麼?
是因為聽出他話語中不同於眼眸的孤獨麼?
“姑娘?”
還有,這突來乍起的揪心又是為何?
“姑娘!”
“赫!”陷入思緒的她因這聲叫喚而震了一下。
鳳驍陽好笑地搖頭。真的是很容易受驚嚇的姑娘,像兔子似的。
隔著外袍,鳳驍陽將拿著她衣裳的手伸了過去。
真窘。殷若瞳燒紅了臉,伸手接過。“呃……多謝鳳公子。”人家不過是要拿衣物給她,瞧她嚇得跟什麼似的。“我、我不常這樣。”
“沒有人會常常尖叫。”這樣的對話方才也有過。
“呃……我在想些事兒。”她說,一面穿上被火烘乾的衣裳,身子與衣物相觸時,殷若瞳訝然。
乾透的衣裳就像未跌落湖中前一樣。
這需要多少細心才能做到啊?
她……的的確確錯看、也錯怪了他。
這位公子——並不可怕。
“能告訴我麼?”鳳驍陽突然開口。
“咦?”
這姑娘似乎很容易神遊物外、飄魂於大虛之間呵。“你想的事。”
“嗯……上次對公子有失禮之處,還望你海涵。”
“你有什麼失禮之處?”他倒不明白。
“我……你救了我,我卻沒有好好謝你。”
“舉手之勞。再者,這事也算因我而起,你毋需掛懷。”
“不,我還錯怪你。”
“錯怪我?”他不解。
“你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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